“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碧月倏地一下缩回手,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我知道。”
邵衍看她这反应,便知道她是害羞了,不然脸怎么会浮出淡淡的红晕,眼神还垂着不看他,真是让人越看越想要逗逗她。
“你……”沈碧月双手jiāo握,迟疑了一下,“你今日来找祖父,谈的事情可是与沈府有关?”
除了这个,她再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邵衍非得沈府来谈。
邵衍说:“与我在一起之后,你的脑袋变傻了,甘老夫人du一事,你觉得是谁做的?”
沈碧月抬眸瞪了他一眼,虽然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目前我还未想到谁有这个动机,不会是后宅那些女人,三位姨娘唯一一个有能力做到的,但我与她接触过,她xing子淡漠,不爱争宠,多年来默默无闻地守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求保得子女安康,祖母一旦出事,沈家后宅的当家主子彻底变成了甘苓,于她不利,甘苓更不会,莫说她与祖母的关系亲近,便是为了自己还能在沈家立足,现在她也不能失去这个有利的靠山。二房的人一直都很安分,还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祖母du必定与身边亲近的人有关,二房还没那个资格能够亲近和掌控祖母身边的人。”
“按你这么说,这件事还有可能是外人做的。”他说得笃定,她忍不住瞅他一眼。
“你知道?”
邵衍没回答,只是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沈碧月往后靠着,闭眼,“我身边的外人,除了菱花是墨笙,你想怀疑哪一个?”
“小昭,不是我想怀疑谁,是你心里怀疑哪一个人。”
“沈家里头被安chā的外人可不止她们两个,我身边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忽然睁开眼,十分坚决地说,从始至终,她的眼神都不曾迷茫过。
邵衍忍不住勾起唇,“你还真相信她们两个,相信我还要认真。”
沈碧月瞥他一眼,“你堂堂亲王,和两个小丫鬟计较什么,再说菱花是你的人,我暂不过问,墨笙那边,我心知她不会长久地待在我身边,但只要她在我身边一日,决不会让她有背叛我的机会。”
他伸手在姑娘的头发用力揉了几下,“你果然还是心软的,这样不好,总有一日你会被人利用的。”
“嗯,我也认同,现在不正在被人利用吗?”她拍开他的手,冷冷瞅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若非你利用我心软,你这条命早死了十次八次。”
他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所以这条命也是你的,以后你得时时刻刻都将这条命拴在身边。”
沈碧月:“……”这厮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和她当初印象里那个矜贵冷漠,又嚣张暴戾的男人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
见姑娘吃瘪,邵衍的心情甚好,连车子尾巴还跟着一个拖油瓶的事情都被他抛到脑后去了,姿态慵懒地斜躺下,手指勾过案摆盘的葡萄,一边吃,一边说:“墨是太澜的国姓。”
沈碧月笑了一下,“我知道。”
前世她接待过太澜国的使臣,学习了他们的语言,自然对太澜国内的情况知道得十分清楚,只是在她的印象里,所能打探到的皇室宗亲里头并没有一个叫墨笙的,墨笙兴许是用了化名,又或许她与太澜国的皇族没有关系。
“太澜国内早起了内杠,太澜人一向信奉天道,因此在太澜,国师的地位是极高的,在民间的威望甚至要高于皇帝,国师一反,太澜的皇族该四处逃窜了,正巧被你捡一个去,养在身边。”他边说着,边摘了颗葡萄,仔仔细细地去了皮,才放到她嘴边。
她不吃,他举着不动,一直到她投降似地将葡萄咬进嘴里,他才慢慢缩回手,又摘了一个送进自己嘴里,眼底笑意浓浓。
沈碧月见他这样眼神勾人的模样,愈发不愿看他,扭过头盯着地铺着的花纹繁复的毯子,心里直骂妖孽。
邵衍慢悠悠地吃着葡萄,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不过你现在该放心了,太澜那边情势紧急,急需一位皇族人出面定人心,你这条大鱼不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