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睁开锐利如锋,森寒似渊,微闭时有如隔雾看山,朦胧妖异,让人不敢直视其俊美容貌。
玄衣守在一边,不敢离开,经过次天风被人引开,险些害了主子xing命,此番他们异常谨慎细微,守在边寸步不离,怕再有人来袭击。
“已经两日了,还要再泡多久?”邵衍有些不耐烦,往日只需泡半日足矣,这回足足泡了两天有余,哪怕只是静静坐着不动,也让人心生厌烦。
算是泡了这么久,皮肤也丝毫没有变皱的迹象,依旧光滑如玉,冰冷的寒泉熨同样冰冷肌肤,竟有些热意在体内升腾而起,只是这种热意并不能使他感到舒服,反而有些疼痛,像是火苗碾过皮肤,手指用力揉搓去却没有任何的异状。
深山老林里,连一片叶子摸起来都是冰冷的,旁边还有一池寒泉,玄衣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一间冰窖,冷得他直打哆嗦,最后不得不催动内力给自己保暖,真不知道过去几年天风陪着主子过来泡泉,都是怎么忍下去的。
“回主子,您受伤太重,又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月才来,寒症几度复发,亏得属下的yào强行压制,但长期压制不是办法,这次回来再泡寒泉,自然要多受些苦。”玄衣说完,收到自家主子的冰冷眼刀。
“孤问你还要再泡多久,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邵衍说,他哪里不知道玄衣的小心思,自己拖了太久才来这里泡寒泉,又不顾后果地将身体搞成如今这副样子,他作为王府的府医,豫王的随行大夫,心里积怨已久,借着这个机会发牢sāo呢。
玄衣不情不愿地说:“还要再一日,主子慢慢泡着,不急,反正信都县那里有梅林和天风收尾,只要减少与小将军的碰面,不成问题。”
邵衍瞥他一眼,慢慢闭眼。
玄衣像是瞬间察觉到了主子的心思,一下子绷直了身体,“主子莫不是在想那个臭丫头?”
邵衍没吭声,睫毛只微微一颤。
“主子。”玄衣纠结万分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您是不是真的很意那个丫头?依属下看,那个丫头爱与主子死命闹腾,怕是不容易答应进王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衍终于开口了。
玄衣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难不成要他明白说,那丫头嫌弃主子嫌弃得要死,根本不会看豫王府一眼吗?主子估计得活剥了他的皮。
于是他默默回答:“属下的意思是,主子若是喜欢,那再好不过了。”
邵衍轻轻哼了一声,“你说,豫王府里还有什么位置是适合她的?”
果然,主子是在想那个臭丫头!玄衣激动地攥紧了拳头,这个问题他能回答的,几乎是毫不犹豫,他脱口而出,“王妃之位。”
这应该也是主子心所想吧,如果按照他前几日偷看和偷听到的,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了。
果不其然,听邵衍冷冷笑了一声,紧抿的唇瓣蹦出三个字,“想得美!”
玄衣:“……”
沈碧月回到沈府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院里除了她一手栽培起来的丫鬟,只余下几个无足轻重的眼线,其还包括从甘老夫人那边反水过来的小麦。
问瓷回府后去见过一次沈岐,回来便继续默不作声地待在自己的房间,很少出来,但沈碧月明显能够感受得到,问瓷对泊云居内下人的管束与干涉减轻了一些。
沈岐对她这么早回来很是气恼,明明说好了住十天半个月的,现在豫王还没回来,她倒是先回来了,那先前还允她回去做什么,白白又招了外人的一顿白眼。
“明日还要去书院,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墨笙见沈碧月靠在桌案前,着烛光看信,便不好意思不过,又怕她看太久伤了眼,只倒了杯热茶放在她跟前,顺便劝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待会儿睡了。”她的眼睛还盯着那几封信,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墨笙无奈,却也只能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热茶已经变温了,沈碧月才将手里的信倒扣在桌面,轻轻吁了口气。
这些信正是从信都县县衙里得来的,属于戴宗的信,仅仅是信的内容,并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