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只是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肋骨被勒得生疼,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身缠着的一条熟悉的麻绳,这条麻绳是她给邵衍,结果要绑人的时候,邵衍说给弄丢了的。
她将目光望向前面,邵衍静静站在原地,与青年两目相望,早暗暗潜进来的暗卫从他身后两边涌出,与邵衍的替身一起对付鬼手埋伏的死士群。
青年浅笑道:“豫亲王,你一来抢走我的诱饵,也没问过我这个主人同不同意,未免太过狂妄了。”
邵衍淡漠以对,“孤都来了,你还留着诱饵做什么?没能早点抓到你,是孤的失误,时烜,你这次应该乖乖待在暗处。”
“我手下的人斗不过yin险狡猾的豫亲王,只能由我这个主子亲自动手,结果不是很好吗?若不是出了变数,你的头颅早折在我的手里,作为对大宁江山的第一次献祭。”时烜的眼神瞟向沈碧月,他口所说的变数自然是指沈碧月,所以他才会再一次利用沈碧月作为诱饵,将邵衍引导这个地方来。
鬼手的死士再怎么厉害,也不过豫王府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尽管人数是暗卫的两倍之多,还是很快落了下风。
邵衍的替身梅林以一挡十,领着一众暗卫shā're:n,快如疾风,势如破竹,时烜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歼灭,脸并未半点波动,笑容依旧。
梅林之前能够暂时骗过时烜,是因为时烜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他的身材纤弱,与邵衍极其相似,神出鬼没的身手以及那一手深不可测的武功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杀了孤,对你没有好处,时烜,你在大宁想怎么闹腾都没关系,若是扯外敌,谁都容不下你。”邵衍说的分不清是警告还是劝诫。
时烜似乎被他逗笑了,眼神清澈见底,唇边笑意轻浅,“豫亲王替大宁鞠躬尽瘁,可曾想过自己将来的下场如何?若是皇帝知道你和我有牵扯,一顶意图篡位的帽子扣下来,可再也拿不下来了。”
邵衍面色不改,微勾嘴角,淡淡道:“在那之前,你死了。”
死士被人打倒在地,没伤到要紧地方,又重新爬起来,流了满身的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知疲倦地继续下一轮的反攻。
梅林及一众暗卫和他们过手了几轮,发现了死士的棘手之处,很快也发现了制服的法子,只是终究被拖延了好一阵的时间。
时烜忽然抬起手臂,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已经放下了手臂,只能看到邵衍往边轻移脚步,抬起袖子朝着虚空狠狠一挥。
原本站着的地方嗖嗖几声,是石子砸在地的闷声,沈碧月看着眼前邵衍的背影,坚定得宛如深扎进地里的树木,一动不动。
时烜双手负在身后,言语轻淡,“身负了伤,武功也没有半分减退,可别逞强才好。”
一阵若有似无的半透明白色烟雾在石子砸过的地方升腾而起,烟雾不是稀薄的一缕缕,而是浓烈又大范围地朝四周蔓延。
邵衍还没发现,沈碧月在发现的那一刻冲去,拉住邵衍的手往后一扯,将他用力拉坐到了地,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手去遮掩他的口鼻,并低声道:“不想死别动。”
时烜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到沈碧月抓住邵衍的那一刻,干净清澈的眼眸里头一次浮现出一丝好,但他也没来得及再做其他的,趁着暗卫将死士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梅林脱身而出,直取时烜。
沈碧月bi着邵衍闭眼,他的睫毛在她掌心轻扫两遍,才安安分分地合,她空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等待着时烜被bi退,最终消失干净。
墨笙在一边早有样学样地捂住口鼻,眼神在沈碧月和邵衍身来回看着,心想方才时烜的攻击,豫王分明可以躲得远远的,连袖子都不用碰,却偏偏只挪动一小段距离,牢牢挡在姑娘的面前。
都说女人的直觉最准确,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姑娘和豫王之间只怕是发生了些什么。
梅林和暗卫赶过来,眼看着豫王面色僵硬,苍白的脸颊泛红,仿佛要窒息,沈碧月仍旧没松手,反而很冷静地对他们说:“赶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