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一直被这股寒冷所包围,索xing有母妃在,她不放弃,一直不断地让人寻了稀少的yào材,煮了汤yào让他浸泡,只除了偶尔的几次,没找到yào,他便继续忍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小十五,你起来,我带你吃yào。”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磨蹭着怀里的温热,仿佛那样能驱散体内的冰冷。
“你骗我,那些yào只是你折磨我的手段,我都知道。”邵衍轻声说,话里透着几许不易觉察的嘲讽。
沈碧月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怔。
“你恨我的母亲,便要留着我,我都知道,出身皇家,是我的原罪。”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然后再没了动静。
人睡过去了,手脚却跟浇了铁铸一样,动都动不了,沈碧月一开始还觉得难以忍受,后来实在挣不开,也作罢。
唯一受不了的是他身那股bi人的寒气,直冻得她浑身战栗,手脚发僵,他的手掌偏偏还贴在她外衣里头的腰际和背脊,前后夹击的冷,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后悔和他睡在同一张床。
天色完全放亮的时候,邵衍醒过来了。
他的头疼yu裂,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脑仿佛一闪而过许多断断续续的画面,有他的,有沈碧月的。
低头一看,姑娘正睡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只是鼻头微红,身体还在发颤。
他收回手,松开了怀里的人,往旁边摊开了手脚,望着头的房梁。
不知道怎么的,头一次觉得脑子里空dàngdàng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一切,现在的一切陡然被人擦去,徒留下一片空白。
身边的姑娘还在睡着,他转过头,看她的长睫微微颤动,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侧,莹白的小脸被裹得愈发小了,几乎要被遮挡得一点都看不见。
他轻轻勾起唇,也顾不还在疼的脑袋,侧着身子伸手揽过她,将粘在她脸的长发一缕缕别开,按住她的后脑,轻轻压向他。
鼻尖相触,冰与火的轻微碰撞,他的唇刚刚要贴她的,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脸很烫,呼吸也很灼热,还以为是她的体质好,在这么冷的天都能保持温暖的体温。
本来夜里的天气冷,昨晚还被他那么一搅和,全身都浸在寒气里边,不生病才怪了,邵衍哪里知道这些,昨晚的事情他没有一点印象,只是突然发现沈碧月在怀里,除了小小的吃惊,便是心头微松,再没其他的情绪了。
邵衍一松开她,她便不自觉地蜷缩起身子,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拿过丢在一边的布,裹在了沈碧月的身,布还是崭新的,看起来别人用过的被子好些,他抱着沈碧月坐起来,冰冷的手掌紧紧贴住她的额头,他的身体总是带着一股子凉气,用来降温倒是极好用的。
沈碧月靠在他的肩膀,嘴唇贴近他的耳边,念叨声倒是清晰了许多。
“不要杀我……”
邵衍听着便是眉头一皱,难不成她梦见他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和她动过手了,想起以前,即便是和他动手,她也从来不愿落人下风。
“邵远……”这回吐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邵衍抱住她的手臂不自觉一紧,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嵌进自己的怀里。
她和邵远果然是有关系的。
说了两次,她再开口便是模糊不清,让人听不懂了,邵衍也没再去注意她说的什么话,只想快点让她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隐约记得她也是来这里找人的,若是这样,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碧月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了什么都记不大清楚,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徘徊在一处雪林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脚下是又厚又软的雪,走错一步都会塌下去,头顶是浩然的长空与明月,看不到尽头。
往前走的时候,感觉手脚都被束缚住了一样,连动作都很艰难,再一个晃神,人已经醒过来了,睁眼是刺目的白光,她忍不住闭了眼。
有人从身后抱着她,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前,另一只手捂着她的额头,难怪做梦的时候会那么难受,原来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