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沈碧月一手轻轻搭着额角,另一手提了笔,在王全的名字轻轻画了一条墨黑的横线。
此人已除。
孟七已经从沈碧慈那边撤了回来,和孟六并排站在桌案前,等着沈碧月吩咐。
沈碧月搁下笔,眼帘微抬,“你们两个是外祖派给我的人,虽说帮着我办事,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外祖也正常,不过我现在做的事情还不能给外人知道,即便是外祖也一样,若是坏了我的计划,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孟六心头一紧,他次帮小主子处理常嬷嬷的事情,还未来得及禀告给孟廉,和孟七一起被叫了过来,总觉得小主子是故意的。
孟七说:“国公爷不会掺和小主子的事情,小主子如何认定会坏事呢?”
“你能担保外祖父不会坏我的事情?以他那样爱护我的xing子,定然会认为我在沈府做的这一切,很快会被发现。”
她没说明还有另一层原因,若是孟廉知道她做的事情,一定很快会猜出她的目的,疑心她做这一切的意图。
底下两人没说话,一阵沉默。
“我不是要你们永远闭嘴,想必对外祖父有所隐瞒这件事情,你们是做不到的,这一切很快会结束,你们只需要闭嘴一段时间,到时候想怎么跟外祖父说,都随你们的意思,如何?”
又是一阵沉默,沈碧月低下头,眼神在册子一一掠过,名字已经划去了一部分,不需要太久,她能将那个人的羽翼全部拔干净。
正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耳边突然响起孟七的声音。
“一切都凭小主子吩咐。”
——
去颍川州的路,简陋的马车一路摇晃,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端坐在车内的正央,头发全部梳到头,扎成一束长发垂下,脸盖着一副黑色的面具,面具边缘是分外苍白的肤色,眼眸漆黑,透着寒光。
外面一个灰色衣袍的老者在赶车,他们走的是官道,两边只有低矮的林子,一眼望过去,林木稀疏,内里清晰可见。
行到一处拐弯的时候,忽然有人影从两边林木脱离,以极快的速度蹿到马车两边,手寒光乍现,往车壁刺,薄弱的车壁宛如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刺了进去。
车夫立马回身,一掌击在车身,将那些即将刺进去的剑都给震了出去,随即跳下车,身形敏捷地穿梭在人影间,手只有一条细细的马鞭,看去微不足道,却内敛,充满力量。
一人对多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双方谁也没有说话,只凭实力断输赢。
车内的人始终坐着,闭着眼,姿态沉静,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很快,外面的动静停下了。
车内的人微微启唇,没发出声音,只用内力推到对方脑,“别堆在道,影响不好。”
车夫走到车窗边,低声道:“全推林子里去了。”
“可有留活口?”
“留了一个,主子可要下车问?”
里面的人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修长的手指扶住门框,一双长腿跨下车,黑色的铁质面具反shè着日光,刺眼得很。
------题外话------
写到茹姐姐的时候,莫名心疼。
040 决定离开
唯一留下的活口趴在一株树下,不远处是他的几个同伙,已经全部断气了,闭着眼,死相平淡,仿佛不知疼痛。
盘结jiāo错的树根从土里钻出来,深深凸出,顶住他的伤口,疼得他只能直喘气。
男人走到他跟前,靴底压他的背,用力碾压,树根深深嵌入他的肉里,疼痛加剧。
“他让你们过来,有什么事要jiāo代,我没耐心听你说废话。”
那人踹了一下,疼到眼前发白,脸没有表情,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有严格的死士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管颍川州的事情,否则你将会后悔一辈子。”即便喘着气说话,他也将背后那人的声音与神态模仿得很像,冰冷,无情,残酷,戏谑,轻狂,透着不死不休的yin鸷。
男人看向远处,长空被林间的树木割裂成无数个碎片。
脚逐渐用力,狠狠将人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