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那下用了些力道,可有疼了脚?”天风担心地问道。
“孤是那么金贵的人?”豫王一个眼神斜睨过去,天风决定收回之前的话,不问了。
豫王哼了一声,“亲府真的好大的胆子,不过区区护卫,也敢来戏弄孤,平白浪费了孤走这么多路。”
有眼看,有耳听的人都知道,惹了豫王的人,怎么看都应该是那个出谋划策的秦召,那个护卫不过是做了替罪羊,只是,豫王已经出手,这事算是揭过了,若有人非要计较,便等同于表明了是豫王错怪人。
天风走到那名护卫身边,探了探脉,回头说:“殿下,没死。”
“算他命大。”豫王轻嗤一声,忽然用脚尖点在旁边一个跪着的护卫面前,“你,挪过去。”
看他的脚又指向马车方向,那护卫立马明白了,乖乖挪过去,趴下,任凭豫王踩着他的背脊车。
“去孟府。”豫王的声音轻轻淡淡地传出,却让人觉得像是风雨yu来之前的平静。
秦召既然是要请豫王悄悄过去,天风一定不能露脸,否则很容易会被人认出来,护卫们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还没等到之前充当车夫的那个侍卫前,被豫王当人凳的护卫已经率先麻溜地了车,扯过马鞭是一挥,马儿低低嘶鸣一声,脚步轻快地往前跑去。
“来个人抬他回亲府医治,算你们好运,要是撞殿下今日心情不好,他只怕是当场没命了。”天风提点了他们一句,他们这才醒悟过来。
豫王下脚没轻没重的,怪不得刚刚说他命大,他们还以为真的是豫王脚下留情。
天风见他们都明白了过来,便不再管了,脚步一移,朝着孟府的方向赶去。
邵衍将大氅留在了马车里,只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便进了孟府,府门口有人在等着引他进去。
尽管天色太暗,视线所及只能看到一张雪白又模糊的脸露在黑漆漆的夜色。
“殿下请往这边走。”也许是隔着漆黑的夜色,算知道来人是豫亲王,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殿下的人等会儿自然会安排人领进来。”
进去内院,无论是在前面引路的,还是后面紧跟的,两人的脚步都轻到几乎无声,甚至院里吹过的风还要安静,像是两只幽魂。
一直到进了孟姝的院子,两人还在暗较劲,主要是豫王在较劲,那领路的人倒是没什么心思与人较。
很难得见到豫王还有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孟廉一眼看到,眼神忍不住带了几分嘲笑。
“殿下真是好兴致,光明正大闯到别人府,还能肆无忌惮地和人较起劲来。”
“没想到连一个领路的下人都有如此好的身手,孟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完全出乎孤的意料之外。”
“臣也觉得意外,殿下向来不愿踏足他人府邸,次是去了沈府,这回竟然还主动进来我孟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家积了广厚的福泽,才迎来殿下这么一位贵客,虽说是在这么个深更半夜的时辰。”
两人这么话里有话,刀锋对剑刃地来往了几句,便各自不搭理对方了,整个永安城能够用这种态度跟豫王说话的,也只有一个奉国公孟廉了。
邺国公秦老爷子不经常出来见人,几乎到了隐居在府的地步,襄国公张承虽是豫王的亲舅舅,可自小不被豫王待见,两人每次见面都说不几句好话,除此之外是漫长的沉默,沈岐更不用说了。
豫王的眼神很快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除了环住腰身的一双手臂,脸贴着对方的腰,胸口紧贴着对方的身体,再没其他肢体的接触了。
那种不雅又粗鄙的姿势,从他刚走过来,已经看到了,不得不说,眼前这副画面实在是让人欣赏不来,甚至觉得不堪入目,污秽至极。
“秦大人,你所谓的脱不开身,便是指这个?”他挑起一边的眉头,“送门的美人福,不要白不要,也你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吃不吃亏?”
当着人外祖父的面,说人孙女是送门的美人福,一点顾忌都没有,也他干得出来这种事,好在孟廉也没生气,不过藏在袖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