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只分为有罪,和无罪。
绿珠很快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衙役动作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身关门。
屋内很安静,桌面亮着一盏烛火,烛火轻巧地跳动,隐隐约约照出后边坐着的一个人影。
“你是绿珠?”
“你是什么人?”寂静,烛火,低沉得近乎冰冷的声音,还有看不清面容的人影,让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有些不安,有些惊慌。
“李大人吗?”
“你杀了扶翠。”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我没有!”
“你?一介平民百姓,还是戴罪之身,还敢与平头百姓用一样的称呼?”看不清人,可那声音带来的压迫感,却足够让人害怕。
绿珠咬唇,心里越发没底了,眼前定是个大人物,还是府尹李显还要来得厉害的大人物。
“大人,民女没有shā're:n,主子她是自己撞墙的,她一心求死…。”
“扶翠真是你的主子吗?”
突然被打断,绿珠停了好一会儿,才问:“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口口声声喊着扶翠主子,她真的是你的主子吗?”
“民女对主子忠心耿耿……”
“行了,孤不想揭你的老底,有些话,孤不问,你最好也能老老实实说出来,免得受苦。”
一直听她对着死去的扶翠倾诉衷肠,听得邵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孤,这个自称,整个大宁只有一个人会用。
绿珠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您…您是豫王殿下?”
“若是豫王殿下在这里,你还要继续挣扎吗?”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吓了绿珠好大一跳。
朝着烛火后边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在那个人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站着。
“绿珠,你应该听过殿下的名头,对那些抵死不认错的人,殿下都是用什么法子惩戒,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
“民女……”绿珠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了,连说出的话,也是僵硬无的,“民女没有罪,又该怎么认?”
“你说你没有罪?”邵衍低笑着,笑意森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站在桌边的那个人动了,他从烛火的后面一步步走过来,绿珠下意识地一步步往后退,背着烛火,压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烛光打她一侧的脸颊,能隐约看出肤质细腻,光滑。
“可孤不信。”
“听到了吗?殿下说他不信。”明明是小厮的打扮,却有着女人的身材与声音,绿珠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拽住绿珠,狠狠往前一拉。
绿珠没站稳,一下子被拉倒在地,撑着手还没站起来,感到手背一阵剧痛,一双粗糙的布鞋碾在她手背,缓慢地摩擦着。
绿珠疼得汗都下来了。
“你问我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屈打成招。”
“孤都还没问,你这么急着出手做什么?”豫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没看到吗?天色晚了,想回去睡觉。”
女人轻轻低头,“你杀没杀扶翠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好好回答殿下的话,殿下自然会饶你一命。”
“民女,民女只是一个下人,殿下想问什么,民女若是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手背的剧痛减轻了些,她刚想把手缩回来,女人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脚下用力,死死压住了她的手,绿珠疼得直抽气,只好作罢。
“扶翠的身份,你可知道?”
“民女只知道,主子曾经流落风尘,后来被一名贵人给看了,这才给了她长义坊的宅子,让她安心在那里居住。”
“那名贵人是谁?”
“这个,民女从未见过,不知。”
“贵人不认识,那你总该认识你的官人吧?”
“什么官人,民女只是个下人,一心伺候主子,哪有谈婚论嫁的资格……”她说着,手背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女人一边踩,一边淡淡说道:“你是不是以为郑经将你藏得极好,没人会发现,才敢在这里那么明目张胆地沿用你从前的名字?”
绿珠一颗心沉到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