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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都举着火折子过来,一片火光极亮,照得邵衍脸的yin影更重,眸光漆黑,他不说话,却让人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李显借着火光,看清了被秦召踩在地的人,不由得一惊。
“这个是,吴老头?”
“李大人认识?”
“认识。秦大人,这,他犯了什么错…。”李显走近了看,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是,他不是吴老头!”
“李大人可确定,这个人不是看管停尸房的吴老头?”
李显听到这话,心里浮现不详的预感,“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出什么事了?”
“出了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邵衍脸没有一丝表情,漠然得让人觉得害怕,“京兆府里竟然混进了刺客,连看守停尸房的人都被暗偷换了,李显,你这个京兆府尹做得还真是称职。”
李显面色一变,连忙跪下,“是下官的疏失,下官有错!”
“没用的东西,尸体已经被毁了,你现在认错还有什么用?”邵衍没再理会他,转头问秦召,“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
“这世没有绝对的硬骨头。天风,你去试试。”
豫王发话,秦召只得将人jiāo给天风。
传言豫王审人,从来不见血,却能折磨得人恨不得去死,再也不愿在世活一遭,否则怎么会有活阎罗这一称号。
动用私刑,是违背大宁律法的行为,可谁让豫王是凌驾于律法之的人人,李显即便觉得这样不好,却也不能提出任何异议。
隐忍的闷哼声,是属于男人浑厚的声音,昭示着与他苍老外形截然不符的年纪。
天风事先已经给他喂了yào,让他全身绵软无力,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形同废人,只能承受着外力在他身造成的一处处疼痛。
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折断,一个关节一个关节地扭曲,疼痛是绵长而细密的,他只能绷紧了身体,面部狰狞,眼球突出,青筋在皮肤下凸起成一条条青色的长虫,看起来惨烈又可怜。
有些受不住的人已经别开了眼。
“说吗?”
全身用不力气,连咬嘴唇的力道都没有,眼看着自己被动地承受痛苦,简直是世最残忍的酷刑了。
“说吗?”
天风面无表情地问,似乎只是随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并未带着极强的目的xing。
“殿下,这会不会太……”一声疼极的哀嚎将残忍二字生生憋回了李显的肚子里。
“看,这不是有作用了吗?”邵衍双手笼着袖子,淡淡道。
沈碧月站在邵衍身后静静看着,方才天风碰的地方,是那人的腰部,也是她击打了他一掌的地方,当时她的手心里藏着软bi'sh0u,出手又快又狠,足以造成痛楚,却又不会大量出血。
依着她的经验看来,再这么下去,这人不会活太久,到最后,必定逃脱不了痛死的下场,除非天风给他喂的yào里有强提神志的yào物。
“我……我不知道!”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三个字。
“你受了谁的指使,要做什么?”秦召问。
“我……我要报仇!”男人虚弱地喘着气,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报什么仇?”
“京兆……李显,判错案,冤死人…”
李显一惊,前一步,“你说什么?什么判错案?”
“尸体也是你弄的?”秦召继续问。
“有人,给我一瓶……yào,毁了尸体……毁了李显。”
这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皇帝特别让亲府的人来接手,说明他十分看重这件案子,毁掉女尸是他们的目标,找李显报仇是这个男人的目的,在亲府拿走女尸之前,从京兆府毁掉女尸是最容易的事情,两方自然很快达成了一致。
女尸被毁,李显自然也会落得一个看护不利的罪名。
“天风,可以了。”
天风立马停手,任凭那个男人躺在地苟延残喘地呼吸。
“擅闯衙门,阻碍查案,在孤眼前装神弄鬼,颠倒是非,这些罪名足以诛他九族了,李大人,先把他扔牢里去,再探探他的底细。”
事已至此,只能先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