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一声闷哼,身子往后退,撞在了门板。
衙役们被这样的变故吓得一愣,不明白吴老头为什么突然跟豫王的小厮起了冲突。
但无论怎么样,与豫王的小厮动手,是吴老头不长眼。
“大胆!”领头的衙役一声喝下,其他衙役们也察觉到不对,蜂拥而,将吴老头团团围住。
沈碧月揉着被捏疼的胳膊,朝着邵衍走过去,抬眸对邵衍的瞬间,眼眸骤然一缩。
“小心!”她喊了一声,脚下一蹬,猛地冲了过去,速度极快,势头凶猛,还未等邵衍反应过来,她已经扑着他往一边倒去,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擦过她的发顶。
衙役们又是一吓,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碧月回头冲他们喝了一声,“愣着干什么,有人要刺杀殿下,还不快去抓!”
吴老头被围起来之后并未挣扎,便留下三个人看管他,其余人都去追刚刚隐藏在暗处对豫王动手的人了。
“为什么扑过来?”邵衍屈膝坐在地,没有急着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仪态有失,这么大刺刺坐着。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要杀你。”沈碧月摘下了头的帽子,摸了摸头顶,分拨开发丝,轻触头皮的时候,隐约有些刺疼,应该是擦伤了。
“你若是出了事,我也不会好过。”
“没有你,孤也能躲开。”他顿了一下,“你以为孤蠢到察觉不出暗处有人?”
摸着头皮的手指一顿,她垂眸,开始摆弄起手里的布帽,发现帽子没有任何痕迹,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银针。”他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向她的头顶伸去,她要躲,被他一声轻喝,“别动。”
从她的发髻里拔出两根细长的银针,针尖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应该是擦过她头顶的时候顺势卡在了发髻里头。
想到有两根长长的银针chā在头顶,她觉得膈应得慌,“有du?”
“怕了?”他将银针收了起来,“放心,你要是死了,孤必定不会让你被人弃尸荒野,或是拿人去配yin婚的。”
这人说话一点都不好听。
沈碧月站起来,拍拍裤子的灰,“那算我刚才多事了。”
“有没有du,还得送回去给玄衣看看。”邵衍看着她,眼神愈发深邃,淡漠。
“有时候保自己的命,保别人的命更重要。况且孤还没有那么废物,需要一个女人来护着。”
她歪头看他,点点头,“以后我会等殿下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再来考虑要不要对殿下施以援手,殿下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邵衍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风翻动衣角发出簌簌声,一个人从夜色里跃了出来,落在他们跟前。
即便隔着夜色,也能看出秦召的脸色不太好看。
“跟丢了?”
“他们的轻功极好,刚刚跟衙役的缠斗不过是他们故意演的一出戏,下官轻敌了。”
“轻敌还不是最主要的,只怕他们已经得手了。”
秦召看到了吴老头,眼神一凝,“他也是同党?”
“应该只是被利用的,他没有任何武功,顶多是身手矫健了一些。”
秦召没再多问,直接朝着吴老头走过去,一脚狠狠踹在他身后的门板,不只是那三个衙役吓了一大跳,吴老头被吓得更狠,身体猛地一个哆嗦,抬头看秦召的眼神多了几分惶恐。
锁裂门开,一股难闻的气味飘了出来。
“看好他,别让他逃了,也别给他机会寻死。”秦召说完抬步走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秦召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瞬间照亮了停尸房。
这里并不像义庄那样摆放着许多棺材,屋内空dàngdàng一片,只有间并列排着三个木台子,及腰的高度,台面平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间的木台子留着一些浓稠的yè体,味道十分怪异。
原本间的台面应该放着那个被du死的女尸。
沈碧月跟在邵衍的身后进去,看到的那一瞬间,喉间突然泛起一股恶心,不着痕迹地捂了一下嘴,将那种恶心感给强行咽了回去。
“化尸水。”邵衍说,他也清楚地看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