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道。
“春杏,你……”喜儿擦了眼泪,朝她点点头,“你说了吧。”
“春杏!”甘苓喝了一声。
被甘苓给唬了一下,春杏彻底放弃了挣扎,闭着眼说道,“那副红玉耳坠子的确是四姑娘送给喜儿的,当时喜儿正在屋里chā新采的花,菊儿姑子也不在,婢子嫌那瓷瓶有些旧了,打算去取个新的来,临走前还看到那枚耳坠子在姑娘的手里把玩,等回来的时候,姑娘的手已经没了耳坠子,婢子当时还打趣了一句,四姑娘只说不想要了,再没说别的话,婢子见姑娘的脸色不太对劲,也没敢细问,婢子与喜儿向来情如姐妹,后来无意看到喜儿在屋子里试戴,这才知道是送给了喜儿。”
“春杏,你可敢担保你没有说谎?”
“夫人与姨娘问话,婢子怎么敢说谎!”春杏的脸色有些苍白,兴许是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额早已沁出一层汗,“若是婢子说了谎,天打五雷轰,让老天打死婢子算了。”
发了如此重誓,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对的,其实在场的人,没有哪个是傻子,会被下人一番话给糊弄过去的,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这么询问下来,观察她们的反应,已是一目了然。
“行了,你下去吧。”甘苓挥挥手。
春杏被带了下去,甘苓不打算让她与沈碧燕对峙,她是沈碧燕的丫鬟,保不齐被沈碧燕握着什么把柄,一旦对峙,很容易会翻覆之前的说辞。
沈碧燕进屋的时候,飞快扫了一圈,没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心里一沉,抬眸再看满屋子的人视线瞬间凝聚到她身,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她动了动嘴唇,打算说话,可花姨娘怎么可能会给她出声的机会,一见她想要说话,立马把话给拦了下来。
“喜儿,那一枚红玉耳坠子还在你的身吗?”
“在。”喜儿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方形的红玉耳坠子,混着杂色的血红,一看便是次等货。
沈碧燕忽然觉得脸一热,一股莫名的羞耻感涌心头,让她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在这种吃穿用度都极度奢华的人家,身穿戴都是极致贵重的,哪里会像她戴这种次等货,尽管这是她所拥有的耳坠子里头成色最好的,但和其他人起来,是那么的丑陋,破败不堪。
“原来四姑娘的红玉耳坠子长这副模样。”花姨娘特别仔细地看了一眼,“巧了,前些日子我也捡了一枚红玉耳坠子,不知道与四姑娘的是不是同一对?”
沈碧燕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眼快速闪过一丝惊惶,不可置信,却又故作镇定。
花姨娘从袖里掏出一枚红色的耳坠子,方形,混着杂色的血红,与喜儿手里的正是一对的样式。
“四姑娘可想知道我是在哪里捡到的耳坠子?”
沈碧燕紧紧闭着嘴巴,没说话,但面色流露的苍白,与身轻微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甘苓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枚红玉耳坠子,是我在小池边捡到的,四姑娘,漱芬院与芳菲苑相距甚远,你又被禁足在院里,贴身佩戴的耳坠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小池边?”
“我已经说了,是被喜儿那个贱婢给偷拿走的,你们可倒好,非要听信那个贱婢的鬼话!”
“四姑娘,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没用的,方才已经证实过了,喜儿手的那枚耳坠子是你亲自送给她的,既然喜儿说的是真的,说明另一枚耳坠子是你弄丢的,那怎么会好巧不巧,掉在小池边呢?”
“不是我!我是被人冤枉的!”沈碧燕拼命摇头。
“燕儿决不会做这种事!二姨娘,你们怎么能听一个丫鬟的胡言乱语,来认定我的燕儿有罪呢?”胡氏挡在了沈碧燕的面前,愤愤不平道。
“有没有罪,身为她的生身母亲,你当真半点都察觉不出来吗?”花姨娘冷笑一声,“四姨娘,你非要这样闭目塞听,谁也没辙,可当初谁害了我的则儿,我势必要追究到底的!”
“则哥儿当初是怎么出的事,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胡姨娘意有所指地看了沈碧月一眼,从鼻子里哼出重重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