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出去其他的州县做苦力,或者是被卖去穷苦人家当儿女,没人逃得了。”
“永安城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沈碧慈惊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
沈碧月淡淡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见过的,那些人不止是抓孩子,连一些良家少女也会抓,当街迷昏了带走,有的保持处子之身,卖的价钱高一些,有的直接糟蹋了再卖出去,还有的是卖给人家当侍妾,身份地位连丫鬟都不如,还逃不出去,简直是噩梦一样的日子。”
沈碧慈听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揪着袖口,沈碧欢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似面色平静,身子却微微发颤,她们像是生活在金丝笼里的尊贵鸟儿,高高在,却不知道民间有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人心能够险恶到一种她们也想象不到的地步。
那小乞丐忽然跪下了,砰的一声,惊醒了三位姑娘。
“还请姑娘们救救我,我是逃出来的,他们一定还在外面找我,被他们抓回去的孩子,都免不了被打断腿的下场,我不要回去!”小乞丐的手紧紧扣在腿侧,全身抖得像筛糠,声音里面带着深深的恐惧与害怕。
沈碧欢凝起眉,似是在犹豫要不要管这档子事,还未下决定,听沈碧月淡淡开口道:“我们管不了。”
那小乞丐的身子晃了一晃,随即前揪住沈碧月的裙角,哭着请求道:“姑娘我已经无处可去了,那些人一定会很快找到我的,我不想死啊。”
沈碧月伸手将他攥在手的裙角狠狠扯开,然后站起往后退了两步,沈碧欢和沈碧慈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不过犹豫了片刻,沈碧欢还是将头扭了过去,狠心不看那个孩子。
“大姐姐,要不我们救救这个孩子吧?”沈碧慈终究要心软一些。
沈碧月低着头,整理被压得有些发皱的袖口,淡淡道:“谁说我不救了,只是要救人的并不是我们,孩子,去报官了,找京兆府尹,他会救你脱离苦海的。”
“京兆府尹?”那孩子的神色忽然变得狠绝,咬牙切齿道,“那个人渣,听最近刚刚被抓来的一个孩子说,他被迷昏的时候正好遇到京兆尹路过,可是京兆尹并没有救他,什么公正廉明的京兆尹大人,都是骗人的,也许他们都是串通一气的,一窝老鼠屎,我呸!”
“京兆尹李大人,行事端正,断案廉明,永安城的治安如今能这么安定,全亏了他,要说他会做出见死不救这种事,我是不信的。”沈碧慈出声道,声音很轻,也很犹疑。
沈碧月点点头,说:“我也相信李大人,他不会是你口的那种人。”
“我不去!”那孩子恶狠狠地吼道,然后转身跑了出去,等到沈碧月追出房门,他已经不见了。
“那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沈碧慈有些担忧,“早知道不那么说了,分明知道那个孩子对京兆尹很是抵触。”
“算了,这件事我们也管不了,回去吧。”沈碧欢站起身,神色淡淡,带着沈家人特有的冷漠无情。
三人离开前,沈碧月还是多加了些钱,嘱咐店伙计,要是看到那个小乞丐回来,派人过去沈府通知。
对此,沈碧欢并未反对,只是在车后才说道:“大姐姐,这件事如果牵涉到了京兆尹,便很棘手了,你不该多管闲事的。”
沈碧月掀着车帘子看向外面,唇角微微弯起,“也许棘手,但我是看不惯那些见死不救之人。”
小客栈之后也没有派人过来沈府,这件事很快被抛到了脑后。
寂静的午后,沈碧月并没有去女院。
本来她落水之后应该在院里休养一段时间的,可她还是坚持去了几天的女院,结果身子受不住了,只好派问瓷去向甘苓说一声,不去女院了。
午后的阳光懒懒照下,空气里的冷意都仿佛被熏得暖暖的,菱花和墨笙两人支使着仆役与丫鬟将屋内的软塌搬了出来,在塌下垫了一张厚厚的毯子,在榻前摆了小桌,桌有茶水点心瓜子仁。
沈碧月怀里抱着一碟子点心,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从房内走出。
问瓷来了泊云居之后,行春被沈植给叫了回去,有了问瓷在院里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