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
他笑了一声,是低低的冷嘲,“如果知道了这里的秘密,出不去了,你还愿意吗?”
“从这里出去的线索在那些秘密里,让我一无所知地待在这里,还不如抱着秘密出去,兴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知道会死的秘密,还涉及到了先皇,想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秘密,无非是牵涉到皇室宫廷里头那些绝对不能让人知晓的事情,但已经死过一回的她,知道的秘密不这世的任何一个人少。
“殿下难道不想出去吗?”
“出去?出去做什么?孤从没见过这个地方,现在进来了,反倒觉得有趣。”
看着他脸的散漫笑意,像是真的很愿意待在这里不出去,沈碧月觉得自己真的从来都没看透过这个人,说他暴戾,偏偏宠爱自己的猫到了极致,说他权势倾天,随xing而为,可他也会忌惮世族大家,所以才几次三番饶她一条命。
沈碧月不再说话了,直接走到他的身边,看桌案的东西。
桌案只放着几本卷宗,卷宗是合的,封面写着三个大字,苍澜军,旁边一行小楷,苍澜著。
卷宗已经有些年头了,面还落着一层厚厚的灰,边页微微卷起,有些皱巴的感觉,但并不妨碍人看到面的字。
当她凑过来的那一刻,邵衍本想抽走卷宗,但考虑到会毁坏卷宗,伸出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而是那一瞬间的犹豫,沈碧月已经看清了面的字。
“苍澜,武德皇后?”她喃喃道,苍澜是武德皇后的名字,皇室的宗谱有写,前世她身为皇后的时候,曾有机会看到过宗谱,她对宗谱并没有什么兴趣,当时只是匆匆一阅,头的名字多如牛毛,她唯独记住了一个武德皇后,闺名苍澜。
这个名字,她看一眼喜欢了,大气,有种波澜壮阔之意,让她对武德皇后这个人也产生了些微的兴趣,只是关于武德皇后的记载寥寥无几,唯一让后世记住的,便是她和皇帝鹣鲽情深,还在皇帝的支持下,主张创立了北山女院。
听见她喃喃出口的话,邵衍的眸色陡然加深,同先皇的表字一样,她也知道武德皇后的闺名。
武德皇后的事迹记载得很少,人们提起武德皇后,也仅仅知道她的封号,她真正的名字只在宗谱出现过,起先帝的表字,这是几乎不可能会知道的事情,但她知道,而且一看到反应过来了,可见她对这个名字熟悉得很。
但沈碧月的心思全放在了武德皇后这件事情头,没注意到自己说出了一句怎么样的话,更没心思去在意邵衍。
本以为这里的秘密怎么也该和先帝有关,甚至是和这个黎山阁有关,怎么扯了武德皇后。
“殿下,天禄阁与黎山阁是何时所建?”
虽然对她产生了些许怀疑,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在北山女院建后三年,由武德皇后亲自请人监督建造。”
黎山阁是武德皇后派人建的,建后一直没人发现过这个隐秘的地宫,直到先帝下旨封阁,这件事有两种可能xing,一是地宫为武德皇后所建,地宫内有隐藏的秘密,被先帝发现了,所以封为禁地,另一种可能便是地宫是先帝以前的某位皇族贵戚所建,后来被先帝发现了地宫所隐藏的某个秘密,而起了封禁的心思。
但苍澜军,她从来没听过,正打算伸手要去碰卷宗,斜里突然横穿出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虽然两手相触的瞬间,对方飞快地缩了回去,但伸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让她碰卷宗,除非能拿出有价值的东西jiāo换。
眼神对视的瞬间,仿佛有种微妙的胁迫感。
她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放在桌案,纤长的手指紧紧按在小册子,“这本册子没有卷宗的年头久,若我猜的没错,是先帝的遗物,里头所讲的无非是先皇陛下的风流韵事,而且册子里头写了明英四十七年,那个时候先皇陛下应该只有十五岁,还是个皇子,但桌案的这份卷宗明显要古老得多。”
邵衍盯着她的手,抽出了那本小册子,在手里翻了几页,却是脸色未变,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也伸手轻轻拂去卷宗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