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虚乌有的?
她悄悄站到他的身侧,伸手在书架的架面微微一抹,果然摸到了一层厚实粗糙的尘土,她看着黑暗的书架,静静站着。
又或者说,他很爱干净,但也没爱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现在也不抗拒脏的东西,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但那不爱接触人的毛病却是真的。
“站在这里干什么,碍事。”邵衍手臂往外一拐,撞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一边。
她趁势走开,突然站在他身边又突然走开,反倒可疑,对他的那些疑问,还是放在心里的好,再深究下去,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黑暗,看到邵衍的动作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还未等到她开口问,听见咯噔一声,书架后面墙壁从至下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有朦胧的光从细缝里渗出。
邵衍退开了几步,开始掸着衣袍沾染的尘土,“别干看着,把书架推开。”
她抬眸瞅了他一眼,眉间是显而易见的嫌恶,应该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前,臂聚力,掌心微微用劲,才将书架艰难地移开,不小心还弄掉了一本书。
书架摆着的书太多,非常重要,能将书架稍微移开一些距离已经是她的最大极限了,她弯腰将书捡起,正要放回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邵衍似乎不是很满意,喉间溢出一声冷哼,前用力,将书架彻底拉开,顺便一掌顺着细缝推开。
光线陡然大盛,她下意识闭眼,抬手用书册遮住视线,直到适应得差不多了,才放下手,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邵衍正站在甬道的入口看着她,眼神带着些许嘲弄。
沈碧月抿唇,这人真是怪,掩在黑暗里的时候明明那么沉默寡言,一到了有光的地方又恢复了本xing,狂妄又yin晴不定,当真是个见光活的。
她走到甬道的入口,发现甬道往下方微微倾斜,两边的墙嵌着夜明珠,每隔一段夜明珠照不到的地方放一颗,一直通往最深处。
本来以为是出口,想不到又是一处入口,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先帝封的禁地,也许真有什么门道也说不定。
看出她的犹疑,邵衍也没问什么,直接往前走,没理她,任她自生自灭。
她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走出多远,邵衍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面对着她,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口,只见他伸出完好的那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拎起她的衣领,像拎着猫的后颈一样。
只觉得双脚离地,绕着邵衍转了半个圈,很快落地,被放在了前面。
沈碧月:“……”
“走前面,快点。”他淡淡道。
她没动。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孤踹着你走?”
微微一咬牙,她也没答应,抬脚打前头走了,也没看见身后的邵衍微微扬起一抹淡淡却又含着几分嘲讽的笑。
沈家嫡女和豫亲王的命,谁更贵,结果一目了然。
两人往前走着,只感觉到一路都在拐着弯,很快遇到了一个岔路。
左右各一条,两边几乎都长得一样,往前各是一条转弯的路。
她停下,侧过脸看邵衍,等他选择。
邵衍垂眸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沈碧月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知道了他的选择,抬脚往左边走。
右手被她伤,那伤口是忌讳,不碰忌讳,往左边去。
顺着转弯的路往前走,这条路竟然非常短,刚拐过两个弯看到了尽头。
那是一间内室,很像她当初在孟家据点的地宫里面,那里内室的构造和这里的特别相似。
她停下脚步,“这里有些古怪。”
一路走来顺利的很,没什么机关暗道,正是太过平常,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邵衍瞅她一眼,“走到这里才知道怕?”
“谨慎些总是好的,不然殿下也不会让我走在前面了。”
“忍不住抱怨了?等哪天你能爬到孤的头作威作福,哪天孤能让你当盾使,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他微抬下巴,神情冷淡,还不在乎,像是当句玩笑话在说。
沈碧月却只是淡淡道:“殿下,有些话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