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这次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虽然次数很少,但她是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请大姑娘快点收拾,好随老奴去前堂。”冯伯谦和有礼道,还是和她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的态度,并未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或者是其他人对她的态度而有任何的改变。
“冯伯,您也知道我身子不好,怕见了豫王殿下,有损沈家门面。”
“主子并未在意这些,所以大姑娘也不必担心这个。”
沈岐不在意?应该是那个要见她的人不在意才对,沈岐巴不得将她关在府里,一直到调教成沈碧欢那副模样才肯放她出去见人。
“敢问冯伯,豫王殿下为何要见我?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规矩了?”沈碧月皱着眉头,很是担忧的模样。
冯伯道:“老奴有一句话要告诉大姑娘,在这个永安城内,豫王的话是规矩,哪怕他现在要抬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门作妾,都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所以大姑娘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个例子举得极为恰当,极为符合那人的做派,只是冯伯拿这个举例子,还是让沈碧月微微抽了嘴角。
“请大姑娘抓紧时间,让豫王殿下久等不好办了。”
沈碧月抿唇,“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还收拾的了,走吧。”
冯伯下打量了她一眼,脸没洗,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衣裳没换,一副刚睡起来皱巴巴的样子,实在是难登大雅,但那位祖宗等着,确实不好再拖,他没再说什么。
跟着冯伯去了前堂,老远看到一群人黑压压地挤在两边,留出间极大的空位,让她可以很直接地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熟悉的玄色衣袍,同色的玄色长靴,玄玉簪松松挽起长发,慵懒歪斜的坐姿,漆黑漠然的眼眸,还有怀里抱着的兽型铜手炉,与她在棺材铺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同样是他在,她屈下,只是那时并没有这么多人围观。
她刚走近,里头的沈家人变了脸色。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见谁的!竟然敢这么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出来见人,简直是……丢人现眼!沈岐本来黑的脸色瞬间更加漆黑了。
如果只是她在豫王面前失仪也算了,可她现在的身份代表的是沈家人,她丢脸,等于沈家丢脸,而且要是豫王迁怒起来,沈家都会跟着她一起受罪。
她像是没注意到沈家人的锐利眼神,淡定自若地走到豫王身前,款款拜伏,“臣女沈碧月,见过豫王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
仪态很优雅,动作很标准,这让围观的沈家人面色一缓,打扮不过关,但礼仪总归是过关的。
“你是沈碧月?”邵衍的眼神瞟向她的头顶,然后顺着分开垂落的长发,滑向她微微屈起的背脊,她穿着一身雪白带浅青勾边的衣裳,很素净,但也很皱。
目光一抬,看向沈岐,“魏国公爷没拿府的丫鬟糊弄孤吧?”
言外之意很直白明了,是说这个沈家嫡女像丫鬟。
沈岐沉默一瞬,道:“豫亲王殿下可别开老臣的玩笑了。”
“孤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邵衍挑眉,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的表情有些冷淡,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让沈岐本想借着玩笑话将这个话题岔过去,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是,是骂豫王不正经,说不是,又等于承认自己刚刚的话是在打趣他了。
见沈岐面色难看,沉默了半天愣是没说一句话,也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兴致,目光回到沈碧月身。
“你起来说话,孤不喜欢看着人头顶说话。”
“是。”她麻利地起身,身衣裳皱巴巴的样子更明显了,脸也是,眼眸微垂,配一脸面无表情,像极了刚刚睡醒的无神模样。
等不来猫的邵衍有些无聊,看着她一直没说话,兴许是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听说你身子不好?可孤看你好像病得不是很严重。”
围观的沈家人:“……”这祖宗果然一张嘴非要气死人。
沈碧月没听出这话问得很不对劲,正儿八经地回答:“回殿下,臣女只是气血过虚,这些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