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口渴。
起身披了外衣,点灯盏,听见外头响起敲门声。
侯武在外头早已等待多时,进去时看见沈碧月正在倒茶。
沈碧月的唇刚碰水,觉得冰凉刺骨,微皱眉头,将杯子又放下了。
她抬眸看侯武,“事情都办好了?”
“官府下午已经走了,他们在后院发现装了迷烟的烟管,怀疑贼人正是用这个迷晕了店里的伙计和后院的一众家仆,伤她的bi'sh0u也在后院的杂草堆里发现了。”
“结果呢?”
“结果……他们判定这贼应该早溜了,压根寻不到人。”
沈碧月轻嗤一声,“真是没用,寻不到人打算不了了之?伤了的可是沈家的嬷嬷。”
“他们要小人转告小主子,官府会尽力抓捕犯人,还请小主子在此地多休息几日,若寻到消息会立马告知小主子,也好给嬷嬷疗伤休养。”
“嬷嬷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好些?”
侯武:“……”
这句话怎么都不应该从沈碧月嘴里说出来,雪梅身的伤是她亲自下手弄的,这里没外人,她还要装腔作势地询问一遍,好像真的很关心一样,果真是厚颜无耻啊!
沈碧月似笑非笑的眼神扫来,侯武心里一凛,立马道:“bi'sh0u险些砍断了她的双手,手筋被划,已经不能复原,喉咙也被烫伤,舌头断更,怀疑是烫火的bi'sh0u所致,郎说,嬷嬷以后,怕是形同废人了。”
沈碧月皱眉,很不满,“这算什么废人,脚还没断呢。”
侯武:“……”敢情小主子还嫌人家不够惨?虽然她的确存了害小主子的心,但他现在反倒有点同情她了。
沈碧月轻轻拍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雪梅不能再留下来,你去告诉沈家的家仆,让他们明儿个送她回沈宅去养伤。”
“沈家的家仆?是全部吗?”
“放他们在眼前晃悠实在是碍眼得很,尽早打发了干净。我先去看一眼雪梅嬷嬷,怎么说也有些情份。”
侯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里嘀咕着,小主子跟雪梅这是哪门子来的情份,相厌相杀吗!
雪梅醒来很久了,一直在床躺着,醒着痛苦,躺着也痛苦,身的疼痛让她宛如活在地狱刀山,恨不得有个出口发泄,却又无法动弹。
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沈碧月那个小贱人!
门被轻轻推开,小贱人的身影刚刚进入雪梅的视线,她愤怒地“呜呜”叫嚷起来。
沈碧月坐在榻前,下打量了她一眼,轻笑道:“嬷嬷现在这副模样,可当初来接我的时候顺眼多了。”
愤怒很快将雪梅吞没,她眼里含着深刻的怨du,直直瞪着沈碧月,可惜双手不能动弹,只能看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犯不着这么看我,甘苓霸了我母亲的位置,还数次想要我和轻荷嬷嬷的xing命,你为她做事,是和我为敌,脑子不好使,手段又不如我,是你活该,有什么脸面来怨我,也不嫌丢人。”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明日我让人送你回去,立吉县虽有郎,却远不沈家的府医,甘苓几日未见你,定是十分想念你,盼着你回去报信呢。”
提到甘苓,“呜咽”声骤停,雪梅猛地闭眼,忽然有股绝望弥漫心头,面色颓然灰败。
“任务失败不打紧,重要的是命还在。嬷嬷放宽心,甘苓哪怕再不容你,也会让你多苟活一些时日的,怎么说你也是个护主有功的忠仆。”
活?一个搞砸了事情的下人,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样的下人,哪个主子会留?
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道理,雪梅懂,沈碧月她更懂。
甘苓的xing格和手段,在前世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她对人对事都要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否则也不会在孟茹死后,那么快坐了沈家长房主母的位置。
沈植对她有情是一方面,她狠辣果决的手段也是一方面。
甘苓派雪梅来接她,定是要雪梅借机除掉她,以甘苓的xing子不会容忍手下失败,若是雪梅反被她弄成这样送回去,甘苓定会恨她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