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件事能够提早结束,谁知听见了银两二字,心里猛地一提,顿时涌惊讶与疑惑。
巧妍的屋里有什么银子?难不成……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只碍于轻荷没有叫起,即便再心慌也只能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像是想穿透那堵厚厚的墙看到里头的光景。
轻荷一进门便飞快扫视了一圈屋子,小小的屋内被翻得一团槽,地散乱着零碎的杂物和衣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更别说挤着一堆人,看起来十分混乱,但她的眼神还是很快锁定在了靠墙的榻脚边。
那处放着一个小小的铜箱子,箱盖已被人打开,里头放着些冬季所穿的厚衣裳,在衣裳掩映之下能清楚地看见银灰色的元ba0。
轻荷踏着一室杂乱快步走过去,猛地将衣裳扯开,露出了几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银两,众人皆是惊愕。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沈碧月也走了过来,面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轻荷扫了周围站着不动的仆役们一眼,“月姐儿的金钗未找到,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
众仆被一吓,连忙收回视线,开始又往别处翻找起来。
沈碧月看着陷入沉思的轻荷,眼闪过异色,轻声道:“庄里银两流通向来都是有账可寻的,无论是进账还是开销,都由青玉记着,不该会是账的。这倒是怪了,巧妍平素里甚少与外人接触,不会是外人所给,若真说有人给的银子,茅安乡本是贫瘠之地,近年来也无富商来往,哪里又有人能拿得出这笔钱呢?”
轻荷听着,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面色越来越难看,待到她说完,已经是一片冷色,只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这时,一个翻找着案几物件的婢女像是从花瓶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惊呼了一声。
轻荷看过去,“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个婢女连忙捧着东西走过来,原来是一对做工十分精致的金钗。
一支为凤,一支为凰,凤凰身形优美,似是振翅yu飞,通体泛着金色光泽,更显得姿态高贵,凤眼里镶嵌着赤红色的玉石,质地通透,微微举起,便在阳光下的照shè下闪烁出一股锋利而耀眼的光芒。
轻荷看见那两支金钗,神色越发冷厉,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将金钗递给沈碧月。
沈碧月看了两眼,大喜道:“正是这两个金钗,这可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两件首饰了!”
说完小心翼翼地将金钗jiāo给了子衿,吩咐她要好好收着。
“好一个贱婢,欺主不说,还有胆子偷拿主子的东西,果真是耗子攻墙,家贼难防。”轻荷冷笑一声,没急着去找巧妍算账,随意指了一名婢女吩咐。
“去唤青玉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衫的少女进了屋,她低眉敛目地对着轻荷嬷嬷和沈碧月行了个礼,看起来是个极为乖顺的人。
轻荷问道:“青玉,历年来的账目可都是由你记着?”
青玉应道:“正是,庄里的进出账都由婢子记好,再送去给巧妍姑子过目。”
“可曾出过什么错账?”
青玉似是一愣,随即道:“记账本繁琐,婢子向来都很仔细,每一笔账款都会亲自过问,再行记,除非账源有误,否则定不会出错。”
轻荷听她这话,心已有论断,当下也不再问了,只是冷笑了一声,领着一众奴仆直接出了门,向着涟水园疾步走去。
这是要去算账了,沈碧月微微勾唇,也跟着出去了。
见春云依旧跪在地,脸的巴掌印未消,看起来可怜得很,便瞟了她一眼,道:“你起来罢,巧妍那边或许还要你帮着善后呢。”
帮着善后?春云愣了一下,看着沈碧月离去的背影,一时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但事态紧急,由不得她多想,待缓和了僵硬的双腿,她又望了一眼巧妍的屋子,才往涟水园的方向而去。
巧妍自受过杖刑之后便一直跪在院子里,双腿从一开始的疼痛到麻木,最后没了知觉,只能靠着一条木凳子撑着她的半身立起来。
两名仆役在身后守着她,一是怕她出了事,二是负责她的吃食。
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