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的缝隙,皱紧眉头深深吸气。她到汴梁已经几日了,师姐是看不到的,师父竟也找不着。去了几次梁府都没见梁静安回家,她就算再告诫自己不能急也是忍不了了。戏文,小说,道听途说,还有似是而非的常识,这些平日里的消息来源都提醒了她一招没办法时候的办法:拦街告状!她坚信苏釉之冤屈,如果是包大人这样的青天之官,应该能查清真相。
气吸足,胸膛已经鼓得不能再鼓,她运力足下,借着踏墙的惯势就要冲进那烟火弥漫的巨响中。岂料刚冲到街口,就被人从后面拽住胳膊,她还没来得及眨眼一下,就被大力扯进巷子,旋身压在墙上。
“师父?!”蔡小纹惊喊,又被梁静安捂住了嘴巴。
“噤声!总算找到你了……跟我走。”
入夜,梁府,赵延聆悄然而至,现在正从高椅上跳起,冲向跪在堂上的蔡小纹。
“美人肩真是你做的?!”
“嗯……”蔡小纹点头。她泪流满面,早就哭了几回。她已从梁静安那知道苏釉所谓官陶出错,是因为美人肩有du伤了皇上。虽然梁静安含糊其辞没有说明是死罪,但伤到了皇上怎么都不可能是小罪,这点连蔡小纹都是清清楚楚的。
“你个龟孙!”赵延聆冲到蔡小纹面前,两手拽住她领口,把她从地上拎起,怒容陡起:“要不是我父皇没有大碍,我非得把你……”
“好了好了,延聆,别生气!”梁静安虽有准备但还是晚赵延聆一步,赶紧连跨两步,攀住赵延聆手臂,恳求道:“小纹也来了,问她清楚就是了!”
赵延聆咧了一下嘴角,终于松力把蔡小纹掼到地下,甩袖转身,强压住怒火:“为什么会有du?!”
“我不知道……步骤,程序肯定没错的!不可能加一点不该加的东西啊!咋会有du呢!难不成是原料……”蔡小纹采用金泥塑器的经验远不如苏釉,并不能如苏釉那般笃定。“哎呀!那批金泥,我做美人肩的时候全部用完了……不知道师姐的还……”
“苏釉为什么要你做她的官陶?”
“美人肩给的时间太紧了!那官差威胁师姐必须按时做完,可师姐一个人不可能做的完的,我才帮她,一人做一半。”
“一人做一半?”赵延聆皱上眉头,转身盯紧蔡小纹:“你和苏釉一人做了一个半壶?”
“是……”
“深色的那个壶是你做的?”
“诶……是……是的。”
“果然是你做的!”赵延聆恍然大悟,又咬上牙了。“苏釉该死,一直不说!”
梁静安不解赵延聆又为何发怒,问道:“怎么了?”
“他们才验了那个没摔碎的浅色壶,无du。只有深色半壶有du。”
梁静安神情顿僵,急看蔡小纹,见她已瘫在地上……
“深色壶……那是我做的!”蔡小纹想到自己做出有du陶器害得苏釉担罪,心如丢进油锅,痛得忽然以头抢地,撞住回dàng厅堂的闷响。
“小纹你做什么!”梁静安扑倒,一把抱紧她:“你伤害自己也救不了苏釉!”
蔡小纹猛然挣扎,竟把梁静安挣脱了。她扑到赵延聆靴边,抓住袍摆哭道:“深色壶是我做的,不是师姐啊!抓我吧,换了师姐!”
赵延聆见她额头血红哭的凄苦,叹口气怒容消退,愁烦不堪:“抓了你也换不了她,官陶让别人来做,出了事她能逃脱干系吗!”
“我知道!”蔡小纹咬唇,咬出的血混了泪一颗颗滚下下巴:“我知道伤着了官家,师姐……这罪名要死的!抓了我,师姐至少不会死,我可以去死,小耳朵……大公主殿下!救师姐一命!那个壶,真的不是她做的!”
“你做的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有du,有什么du!”赵延聆知道蔡小纹实力不及苏釉,能做官陶完全是自己破格提拔,现在想来制陶时候她不小心掺了什么不该掺的东西导致陶片带有轻du,也许也是有的:“你先放开我!”
赵延聆抽开自己的袍服,郑重看向蔡小纹:“为救苏釉的命,你什么代价都愿意?”
“是。”蔡小纹抬袖抹把眼泪,吸溜鼻涕重声道:“我可以去死。”
“她活你死,算什么救!”赵延聆坐回高椅,面有厌色,恨声道:“以苏釉护媳fu这个德xing,你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