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云云,望向梁静安发怔。
而梁静安琴已拨响,若无旁人,双眸中只映出赵延聆的身影。
“小时候我看过一幅画
画了院子里夏草青翠,开满鲜花
坐在院子中央有个女娃娃
在竹凳上翘着脚,怀里还抱着西瓜
她扎着羊角辫,吃得满嘴瓜,红嘟嘟的小脸,笑哈哈就像她身边,追逐太阳的向阳花”
侯种儿听了这几句,略感惊奇。她还以为梁静安要唱些文采斐然的词句,没想到是这么通俗这么有画面感的小歌。这实在是和梁静安白衣飘飘,风姿绰约的形象不符。有此迷惑,侯种儿不禁问身边的李阿俏:“这就开始了?”
李阿俏早被梁静安开口第一句惊艳到,现在正全神贯注听歌,狠狠对侯种儿摆手:“闭嘴!听歌!”
侯种儿吓得噤声,略有委屈地乖乖听梁静安唱。而宿敌苏釉这时也放下举到嘴边的酒杯,伸手把蔡小纹的手掌抓到身边,静静听去。
梁静安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动作。她还是用心地弹,动情地唱:“后来我收拾行囊,整装待发
告别了父母,也没带上这幅画
只是悄悄地把这女娃娃藏在了心上
我来到京城,进了学堂
在那里看到了金碧辉煌看到了繁华
我开始学会放眼天下
又过了几年,我去了峨眉,潜心学武,做一个小弥沙晨钟暮鼓,修身养xing,可我一直没忘记那个女娃娃光yin似箭又是六年,师姐妹有的出家有的成了家而我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学堂
因为我要找到我心中的女娃娃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以为我有过许多的家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有她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李阿俏听痴了,呆望着梁静安喃喃道:“好听……”
这两个字可把醋坛子打翻在侯种儿心上,又酸又不服气:有啥子好听的啊。这种通俗浅显的词也能叫歌?等下子老子唱离sāo,让你知道啥子是真正的好听!
大概梁静安唱的确实好听,因为胸无算计的蔡小纹也忽闪着大眼睛鼓掌,由衷地赞美。而苏釉,难得地没对蔡小纹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行为有不满。她还是安静地望着梁静安,因为歌还没有完。
“那个女娃娃,就是我的公主……
“公主?”侯种儿被李阿俏那能冒出星光的眼神酸得受不住,故意打断梁静安:“还你的公主?你是驸马嗦?”
梁静安此时却没了开唱前拔剑恐吓的气势。她回眸一笑,笑得柔情似水,手下拨琴的动作陡然加快,歌声也欢快得多:“哦,没错没错,我一个人的公主
没有凤仪天下,而是抠脚顶猪
下五子棋偷子耍赖,还以为是我糊涂
哦,没错没错,我一个人的公主
我不要天花乱坠,似锦的前路
只想陪你一起,去你想去的江湖”
苏釉猛然抓紧一下蔡小纹的手心。蔡小纹小吃一惊,低声问道:“师姐?咋了?”苏釉眼波似水,抿着嘴就倒进蔡小纹的怀里,把心里抑制不住的感动都化为一句话:“蔡小蚊子,你这个女流氓!”
蔡小纹白白被骂,满脸迷惑摸不着头脑。侯种儿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她早就觉得小耳朵和梁静安是一对儿,果不其然。她顿时酸意大减,离sāo楚辞也不打算唱了,安心地做好鼓掌的准备。
“你不是公主,只是我的女娃娃
抠脚顶猪吃着西瓜
千山万水,大好天下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唔,唱完了。”梁静安紧紧抱住琴,完全没有唱歌时的自信风采。此时她半低着头,通红了脸偷眼急切地瞟向赵延聆。
赵延聆一路听来,半声都没吭。云云是没力气抱住了。没人抱,就是它努力岔开四蹄还是慢慢顺着衣袍滑下。赵延聆看不清梁静安,因为视野模糊,水波纹动。她不敢眨眼,怕挽不住这两汪泪水,只能跪倒案前,倾身伸手,想去摸梁静安的脸:“安安……”
她仅唤了一声,指尖还没碰到梁静安脸颊。突然一阵旋风而至,李阿俏抢先蹲在梁静安身旁,双手抓起她的右手,真挚而恳切地道:“安姑娘……我会捏脚!”
“我了个串串!”侯种儿哀嚎一声,冲过去就把李阿俏拉开:“你想做啥子啊!别在这现眼了!你当我不存在嗦!”
“安姑娘,你再唱一首呗!”李阿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