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纹仰头,眉头皱成一撮,很苦恼的摸样:“小师叔让我一直跪着。我要是起来了,她又会生气了吧?”
苏釉挪到房门处,伸长脖子探头出去,左看,右看,舒了口气:“呼……她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起来吧。小师叔是好人,不会真和你置气。”
她勉强关紧咿呀作响的房门,转身坐回桌边,拿过茶壶倒杯茶给自己,鬼哭狼嚎了这么久,口渴如火了。
蔡小纹听苏釉的话站起,旋身卧倒在床榻上。房间重回她两人相处,她看着苏釉满心欢喜。拍拍肚子,她对苏釉招手:“媳fu儿,快到我怀里来。”
“噗!”半杯清水悉数喷出,苏釉慌忙抬袖拭唇,娇羞成怒:“你你,你怎么又乱叫了……我们还没成亲呢!谁是你媳fu啊……要是被师公听见了,怎么得了!”
“唔……”蔡小纹鼓起腮帮子,努力地思考。她已经承诺了要养苏釉一辈子,那便是做了师姐夫才能做得事。那自己便是师姐夫,师姐自然就是媳fu了,没想到还不能叫。“好吧,师姐你坐过来嘛。”
这回苏釉没再执拗。她吹熄烛灯,坐到蔡小纹身旁。蔡小纹立即歪身倒进她怀里,抱着她一齐卧倒床榻。
“师姐……手好了真好。”蔡小纹埋头蹭苏釉的前胸,心思倒不似之前迷离深邃,单纯亲近又占了上风。
而苏釉被有琴博山一吓一疼,也没了“乱来”的yu望。被蔡小纹抱在怀里,她只觉十分踏实,浑身松弛下来地疲倦。
“哼哼,你高兴什么?我要是手废了,你岂不是能争个玉峰第一?”
听苏釉这话,蔡小纹惊奇地瞪大眼睛:“你是笨蛋吗?!我要玉峰第一做啥?我只要你好好的。”
“……”苏釉无端被扣了笨蛋的大帽子在头,对蔡小纹的直心眼无语至极。
蔡小纹倒不以为意,又向苏釉怀里蹭近一点,含糊道:“困吗?我们睡吧……”
“小蚊子……”苏釉顺过蔡小纹的长发,歪头贴紧她的额头,轻声道:“真的还要参加陶鉴吗?”
“嗯……我要比到最后……”
苏釉点头,单手抱紧她,挪挪身在枕头上找到个舒服位置阖上眼睛:“那我陪你一起去……小蚊子,相濡以沫。”
“嗯……沫以相濡……”
第二日上午,时至陶鉴开赛。蔡小纹和苏釉分行,先进了赛场。苏釉跟在有琴博山身旁,刚想找个两人座,对面的观座就有人站起挥手。
“苏釉!这里!”
有琴博山见那两人很是面生,问苏釉道:“她们是谁?”
苏釉眯眼看清召唤她之人,恍然道:“她们两是小纹在无锡的朋友。我也认识的。”
“那你坐她们那去吧。”有琴博山向赛场里的蔡小纹抬抬下巴:“我要护着那个笨蛋。”至昨天开始,她对蔡小纹的称呼就换成了笨蛋。
苏釉道是而去。挤过满是人的观席,来到颜耳令和梁静安身旁。颜耳令这个位置特意找了相对空旷处,不会贴到前后左右的人。现在她左边坐着苏釉,右边是梁静安。她刚要把云云顶在头上,后面的人就抗议道:“这位姑娘,不要顶猪好吗?挡住我了。”
“啊,抱歉抱歉……”颜耳令只得把云云抱在怀里,对苏釉寒暄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苏釉点头道:“好多了,多谢挂念。小纹告诉你们了?”
“嗯。没想到名响江南的江南陶鉴竟会发生这么歹du的事。听说官府态度挺冷漠?”
知道的还真多……苏釉笑笑,没有多话。这时有一位年轻女子走上了陶会会长前辈所在的高台,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了正中央的软椅上。
颜耳令歪头,示意梁静安:“你看,那位县令女儿又来了。”
苏釉不知详情,好奇问道:“她是谁?不像是陶师啊?”
“她好像是宜兴窦县令的女儿。”
旁边有人听见颜耳令所说,chā话进来:“你们不是宜兴人吧。窦大小姐都不认识?她爹就是我们宜兴的县令。窦家几兄弟都在附近县郡做父母官,很有势力的。”
另外一个也chā话道:“不止呢。听说窦大小姐的nǎinǎi,就是窦家兄弟的娘。她是当今国舅的nǎi娘。所以窦家在江南才这么风光。”
当今国舅?颜耳令梁静安皆愣。梁静安多问一句:“当今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