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一种再也等不到的错觉。这种错觉让她几近窒息。
梁静安被颜耳令焦急的哭腔唤回了点精神。她半睁开眼,在迷糊中都能感受到颜耳令僵硬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虽然怀抱是朝思暮想的……但她还是挣扎着地挪手撑地,滚离了颜耳令的身体:“我没事……您不用勉强自己。”她以肘相撑,靠门而坐,和颜耳令隔出一个手掌的距离。说话间,眼睛时睁时闭,虚弱到极点。
颜耳令通红眼睛,神情复杂地盯着梁静安。大概再次拥抱对她来说真的十分困难,她就跪坐在原地,没有上前。“你受伤了吗?!掀开衣服让我看看!她……伤了你吗?”
“她伤不到我!我,我只是脱力了……”
颜耳令看到梁静安衣袍上的血污,眼神木然了。梁静安能战到脱力,还有这么多血,可以想象发生了什么样的激斗。既然梁静安没事,那是不是有人已经命丧黄泉呢?虽然这不太可能……
“她……”颜耳令没有说下去。
“这血也不是她的。”梁静安知道颜耳令想问什么。她闭了眼,喘口气淡淡说道:“是一猿堂。我和她,把一猿堂的人杀净了。”她吃力地抽出腰中软剑丢在身旁。软剑像通红的绸带,已看不出本来银色。树林一战,敌人尽是高手。梁静安刺翻最后一人时,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倘若敌人再多一人,她便是回不来了。而欧阳离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她顿时明白自己是被当剑使了。虽然她恨不得一剑把欧阳离刺个透心凉,无奈已无力再追。何况即使追上也绝对是送死。她只能暂时收起杀心,后会有期。
颜耳令这时彻底明白了欧阳离说的以后再不会有人来sāo扰是何含义。她也知道欧阳离说要退出朱雀楼是何含义。梁静安也许不知道一些事,她却清楚。歼灭一猿堂,退出朱雀楼,必要回朝向皇帝述职。欧阳离不会再留在无锡了。她暗暗掐住左手虎口,集中精神把心思都放在梁静安身上。不能抱不能扶,她总要找些别的事做。
“我去打些热水!”
梁静安挪身,给颜耳令让路。才听得咚咚下楼声,梁静安一掌把门关紧,同时扑伏在地。鲜血喷溅,染红身前地。梁静安喘息不止,费力地捏袖子蹭地擦净地上血迹。她中了一猿堂堂主一掌,这口血忍了很久了……
任他刀光剑影,任他生死悬命。这些都与苏釉无关。苏釉担心的只是好不容易做好的陶坯能不能按时yin干。陶坯做好时,夜都深透了。苏釉归心似箭,宁愿打灯笼走山路都要回客栈来睡。可到了客房门口,又犹豫起会不会吵醒蔡小纹。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深黑一片。看来蔡小纹是睡了。苏釉熄灭灯笼,缓慢地迈步进房,摸到桌上的烛台,用火折子点燃。这一点之后,只听苏釉一声鬼叫……
“啊!啊啊!”
蔡小纹端坐在床边,幽怨地抬起长发披肩的头:“师姐?”
“啊啊……小蚊子!你大晚上不睡觉扮鬼啊!”苏釉扶着桌子按住胸大口喘气,忿忿不平:吓死我有什么好!吓死我你后半辈子做小寡fu吗!
她好容易喘匀了气。弯腰在桌子上找另一个大灯台。既然蔡小纹醒着,她就想把屋子弄亮堂点。别人吓人吓死鬼。刚摸到灯台,还没把火折子凑上灯芯。苏釉手突然一抖,火折子倒栽着摔在桌面上,什么都点不燃了。
蔡小纹从腰后伸过手臂,搂在苏釉腰间。
“师姐,我想你……”这是蔡小纹这两天的心声,在经历了今天的生死相间后,实在是再藏不住。
苏釉瞪大眼睛,又摸不清事情的状况。在那么多次事违人愿后,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分了小心思去好奇这次又会以何种意外收尾。可惜了蔡小纹这么露骨直白的心里话,她却没抓住重点。
“师姐俺想你,俺想你想得睡不捉觉。”她居然笑嘻嘻地用不知哪的外地话开起了蔡小纹的玩笑!活该转身后被蔡小纹垂泪的摸样再吓一次:“小纹,怎么了?!哭什么?!”
“没……”被苏釉这一问,蔡小纹的泪像受了鼓励,滚豆豆般地滑下脸颊:“我就是两天没看见你,想你了。”白天时,蔡小纹从无锡逃也似地回来,本来是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