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纹见胖大娘舞得一手好双刀,感叹“身怀自保之技”所言不虚,那么对下一句“无虞者,要么文弱帅,要么跑得快”就深信不疑。她自诩不是文弱帅,那只得跑得快了。巧得是,苏釉虽没读过这本书,却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三个人,白吃了三碗馄饨,跑了小半个城。现在气喘嘘嘘,汗流浃背,直感叹蹭吃者的不易。苏釉抱住树,都懒得看身后胖大娘有没有追来。反正她宁死也不跑了,还暗自后悔怎么刚刚没有这种觉悟,白白累成这样。小猴子则没有这么超脱。她踮起脚仔细张望,确定身后无人,总算放心,对二人拱手道别,独自向另一个方向回家去。
蔡小纹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想到今晚做过的事情,不禁觉得好笑,脱口傻笑两声。
苏釉以为她笑自己呢,困累之下没好气地问:“笑什么……不擅跑步不行吗?”
“我笑我自己呢。”蔡小纹见苏釉气喘不息,实在是走不动的样子,便伸手过去,笑道:“我拉着你走?”
“呃?”苏釉抱树望蔡小纹,呆呆地没伸手。蔡小纹额发都被汗浸湿,笑容中都带着疲倦。但是这柔弱一笑配上伸手的动作,在苏釉看来却是美不可言……
“我拉你走吧?”
苏釉木然伸臂,把手掌jiāo给蔡小纹。蔡小纹握紧,用力把苏釉拉至身旁。“回家咯,师姐。”
回家咯,媳fu儿……苏釉擅自把最关键的词给换了,接着这个新句砸在心头,溅得心血涨红了脸。脸烫得不敢抬头,她便低着头,像个小媳fu一样被蔡小纹牵着向家走去。
蔡小纹可不知道苏釉此时的自我定位是什么。她还以为苏釉和自己一样,出了一身汗畅快的很,便乐呵呵地问道:“师姐,舒服吗?”
舒服吗……舒服吗……若把苏釉刚刚的胡思乱想比作“关关雉鸠,在河之洲。”蔡小纹的这句问话,则直接把苏釉从“诗经”推到“十八摸”……
半夜里啊,伸呀手啊,摸呀伊呀姊哟嘿……苏釉狠命摇头,晃掉脑海里的锣鼓点子:诗经就很好诗经就很好!
“师姐你没事吧?”
“啊……我,我有点冷。”苏釉对蔡小纹的遐想简直可以编册出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她觉得似成相识。
“冷啊……”蔡小纹张手穿过苏釉的指间,与她五指相扣。“还冷吗?”
手被蔡小纹扣紧,苏釉有点晕眩。这幅场景竟然和她的遐想高度吻合,那么想想接下来的剧情让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还冷……”如果真的原景重现,蔡小纹应该拉着她的手放进怀里……
果然!蔡小纹抬左手去拉开前襟。苏釉嘴唇都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见蔡小纹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猪面具,递给苏釉,关切地道:“你戴在脸上挡挡风吧。”
苏釉的嘴唇不抖了,呈要哭泣状僵在脸上,吐出两个字:“……我呸!”
终于是回到了家,蔡小纹烧好热水让苏釉先洗澡,然后自己再洗。等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苏釉躺在炕上已然睡熟,湿润的长发就垂在炕边。
蔡小纹笑笑,帮她盖好歪了一半的棉被,伸手整理自己换下的衣服。收拾腰带时,她摸到了一个突起之物。扯出一看,原来是先前帮苏釉扯下的玉坠。蔡小纹捏着玉坠凑灯一看,是只小玉狗,墨绿通透,活泼可爱。蔡小纹心想:师姐比我大一岁啊,属狗的。我帮她系上吧。
她弯下腰,轻轻撩开苏釉脖子边的长发,极缓地伸手,绕到脖后。玉坠是靠两个绳结相扣来连系。蔡小纹皱眉撅嘴,手都弄僵了也没对上绳结。左摇右晃之下,就不可避免地蹭了几下苏釉的脖子。苏釉是累极了,现在已深入梦乡不省人事,任由蔡小纹折腾。
“对啊,我为什么不绕到前面来系啊!”蔡小纹恍然大悟,于是之前努力全部白费。她把玉坠放到苏釉颈后,把绳结扯到喉咙处,这下总算扣上。扶正玉坠,轻轻贴在苏釉锁骨上,蔡小纹长舒口气,直起身揉动酸疼的手腕。揉着揉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指侧好像格外光滑,难道因为刚刚触碰了苏釉的皮肤而残留下什么?蔡小纹带着这样的疑问坐在了炕边,低头凝视苏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