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看见镜子里罗飞飞慢慢走过来洗手,面无表情。
感应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了一阵又停歇下来,祁羽侧身看着他,喊道:“罗罗。”
罗飞飞抽出纸巾擦着手,闻声抬起头,对方微潮的指尖抚在他耳后,低头就吻了上来。
被揉皱的纸巾掉落在洗手间光洁的地面,一阵鞋底与瓷砖混乱的摩擦声从洗手池边退至隔间旁。
祁羽把人推搡着弄进隔间,反手栓上门,用自己的身体将罗飞飞紧紧抵在门板上,一手撑在对方耳侧,另一手握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这种地方哪怕是厕所也会打扫得很干净,满眼看去闪瞎人眼的一尘不染。
但这并不意味着罗飞飞愿意被人顶在厕所里门咚。
罗飞飞抬脚想踹,祁羽轻车熟路地故技重施,修长笔直的腿挤在对方腿间,霸道无理。
外间传来脚步声,有人路过这扇紧闭的隔间门,进了隔壁。
“别动,别出声……”祁羽一边吻着对方,一边用唇齿将话语卷在舌尖送到对方耳中,“会被别人听见的。”
“知道你还……唔!”挣扎间,敏感的腰上被揉了一把,祁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隔壁的人疑惑地“嗯?”了一声,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罗飞飞浑身一凛,任祁羽再怎么对他的腰作怪也不吱一声。
“这么乖啊……”
祁羽闷闷地笑了声,又是用极低的气声附在他耳边吐息,“罗罗,你这么乖,让我很想再做点别的……”
我喝酒了,度数还挺高的。祁羽心想。
是不是应该理所当然地酒后乱——
这个念头很快被压下去。
“你……”罗飞飞微微喘息着,瞪向他,“你想死吗?”
冷静,祁羽,你是个有自制力的大人了,冷静。
祁羽对自己道。
他对罗飞飞无辜地眨了眨眼:“那好吧。”
说完,简直像要将人推出门外一样,抵在门板上更深地吻了下去。
既然不让做别的,那就把现在能做的做个够吧。
酒精的味道从祁羽那儿毫无保留地传染给罗飞飞,呼吸间、空气里,满是醉人的滋味。
恍惚间,隔壁的人似乎是走了,罗飞飞双手紧攥着祁羽的胳膊,像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要靠这样才能支撑住身体。
许久,隔间门才慢慢打开。
罗飞飞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见镜子,愣了一瞬,复回头瞪了眼抹抹嘴唇微笑的罪魁祸首,继而大步流星往外走。
严乐靠在吧台上跟左右两个漂亮姑娘眉目传情,忽然觉得眼前飘过一阵风,是罗飞飞头也没回地朝门口走。
他一下子想不起来罗飞飞名字,“哎哎哎”了几下,紧接着看见祁羽也步履生风地跟着要离开,忙喊道:“祁哥祁哥!”
“有点事,先走了啊。”祁羽脚步没停地说,“下次聚。”
严乐傻了好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祁羽就这么走了,之前哪次不是浪到半夜三更?
诶等等,他们俩这是刚从厕所里出来?
后知后觉的,严乐好像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
罗飞飞从建筑里跑出来,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等祁羽开车的打算,按着记忆径直往花园大门的方向走出去。
虽然奇怪于他这么晚徒步出去是做什么,门口的保安出于职业素养并没有多问,恭恭敬敬地放了行,对方的背影刚在自己视野里拐过弯,紧接着蓝牙耳机里传出来声音。
“拦住跟祁少一起来的那个青年?”保安朝远处路口张望了眼,“可是、可是……”
“怎么了?”对面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问。
“可是他已经走了……”
耳麦里似乎低声骂了句什么,声音切断,保安“喂”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捏了捏耳机,显得有点不安。
没过多久,祁羽开着那辆拉风的跑车从花园里呼的一下停在门前,声音平淡:“开门。”
“好、好的。”保安忙将门打开,赔着笑道,“您慢走,慢走,您朋友刚刚往前面拐过去了。”
“多谢。”祁羽没有多说话,跑车沿着外面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