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卢时,这里边已经有人主动参与进来帮忙,这个情徐州这边记着,他们那边也一样记着,也许就是一段香火缘。
这些势力用好了,攻伐棣、沧、德三州就是势如破竹,翻手可定。
而且卢启明也知道无闻堂也早就开始在河朔这边布子了,张万山这两年来的手段越发细密yin柔,润物无声,对河朔地区的渗透力度恐怕不比对江南的渗透力度小。
河朔的士绅大户们中间有多少人在与徐州这边暗通款曲,卢启明可以想象得到,绝不会少,谁都看得出来现在徐州的蒸蒸日上之势,谁不愿意寻条后路?
这从汴梁这边一口气在两三个月内跑掉二三十万人到徐州这边来就能看出一斑。
没有一番周密的安排布置,这怎么可能?光是要调集那么多船只都不是十天半月能安排好的,起码也是提前半年就在筹划了。
由此可见无闻堂在这上边所下工夫之深。
河朔也不会有例外,无闻堂不会因为王邈在河朔有渊源就不按照他们自己的路径走,既然郡王确定了要进军河朔,那么肯定在一两年前无闻堂就已经在这边撒子布网了,这些都会在关键时刻显露出来,发挥作用。
身后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兄长。”
“回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卢启明倏地转过身来,问道。
“兄长,这一趟我们从蒲台过河,走渤海、无棣、饶安到了沧州,在长芦过了运河,沿着运河北岸走了一大圈,在德州的安陵渡河南返,在平原境内渡河回来,四下看了看,情况都不太好,盗匪横行,我们路上就遭遇了好几拨。”卢启修风尘仆仆,抹了一把嘴角的水珠,“我看这个春天这三州都难熬,夏粮肯定够呛,还得起流民。”
虽然今天这场雨也还算来得及时,但是雨量却还不够,旱了这么久,一场雨哪里能解决得了所有问题,夏收歉收,这对本来就已经相当难过的河朔诸州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以说整个河朔三镇,在春旱和夏收歉收的打击下,必将迎来一场大规模的流民潮,这对于南方来说都将是一大挑战。
现在徐州承接了原来平卢镇的地盘,直接和魏博、成德两镇接壤,加上从去年到今年,源源不断的南粮北运,使得兖郓沂这三州本来是最艰难的三州居然还支撑过去了,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灾荒和流民潮。
这无疑会对河朔地区的流民灾民形成吸引力,弄不好本来想要南下汴洛的流民就有可能该换方向,向东南的平卢、天平和武宁这几镇蜂拥而来。
因为谁都知道彭城郡王、徐州大总管府大总管江烽控制着淮南的粮仓,那么逃到彭城郡王治下,肯定要比逃到其他藩阀领地内的生存几率要大得多。
这对于首当其冲的平卢镇和淄青镇肯定是一大挑战。
江烽治下的各镇军和其他藩阀不一样,那就是各镇军只是以各镇为名,兵员也大体按照各镇诸州来募集,但是其他几乎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像淄青军便从一开始便脱离了淄青镇诸州,南下到武宁镇境内,目前驻扎在宋州,而平卢军则陆续开拔到了青州、淄州和齐州一线,开始接防淄青防务。
“哼,河朔三镇现在人心惶惶,魏博和成德怕沙陀人东进,卢龙那边则怕契丹人趁势南下,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治下老百姓死活?”卢启明喟然道:“这流民一起,稍不留意就要变成贼匪,到时候再要来解决,就麻烦了,与其那样,真还不如提前进入,控制住这些地方。”
“郡王有此意?”卢启修大为兴奋,咂着嘴,“早就想和河朔这边的碰一碰了,看看河朔三镇是否浪得虚名,张处瑾的成德军正好可以作为一个磨刀石来试一试。”
“噤声!”卢启明瞪了自己兄弟一眼,“这是我自己预判的,枢密院那边只要求最好各种准备,究竟怎么做,还不确定,万一魏博那边率先崩盘呢?我看罗家现在也是左支右拙,他们可是和沙陀人接下了死仇,昔日帮大梁可是给沙陀人捅了不少刀子,现在靠山倒了,没准儿沙陀人就要拿魏博开刀呢。”
“不可能!”卢启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