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符离城就行了。
站在城头上,周亚奎目光搜寻着底下这帮人的疑点,一边问道:“核实了么?是不是通桥那边的兄弟?”
“大人,核实了,没错都是右军第九军的兄弟,其中还有两个和我手下的兄弟是亲戚。”旁边一个手按腰刀的营指挥使点着头,接上话。
“不可大意,既然淮右军能突袭通桥,也难免他们会打我们符离的主意,我们距离通桥太近了。”周亚奎板着脸摸着下颌道:“派两都兵出去查看,让他们后退到百步之外,城墙上弓弩手做好戒备,防止敌人混进来。”
旁边按刀的营指挥使啼笑皆非,忍不住道:“大人,不至于吧,就这么几十个人,而且大家都认识,真要冲进来,那也是送命的份儿啊。再说了,敌人占领通桥,还得要担心我们和蕲县那边姚帅大军的夹击,现在他们自保都来不及,还敢分兵?”
被部下的话给噎得一时间不好回答,周亚奎恼羞成怒:“哼,万事都小心一点,谁能想到通桥会被敌人偷袭?之前你能想到么?”
下属不敢在反驳,只能嘀咕着下去安排了。
很快随着城墙上士卒的喊话,城下的溃兵们在骂骂咧咧声中磨磨蹭蹭的退出了百步之外,等待着城内的安排。
随着城门打开,在那名按刀营指挥使的带领下,两都兵全副武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出城在城门吊桥处戒备,然后再有一队兵出城,对一个个骂声不断的溃卒进行分别辨识核对。
这个过程时间并不长,毕竟大家都是知根知底,通桥距离符离很近,符离驻军的许多给养也都是从通桥那边送来,两边士卒都很熟悉。
“大人,都一一核对了,都是右九军后营的兄弟。”按刀指挥使亲自核查完毕之后才疾步重新回到城墙上,“根据他们介绍,应该是淮右水军伪装成为粮船突袭了通桥,现在第九军已经被击溃了,不过还有部分还在巷战,他们的营指挥使战死,所以……”
“一帮蠢货!”周亚奎是很看不上这些战事尚未完全结束就逃离了战场的家伙,但是他也知道实际上第九军在遭受袭击时也就决定了命运,以有心对无备,结果可想而知。
“大人,咱们也管不了第九军的事儿,没准儿吴大人一会儿就会逃回来呢,先让这些人进城吧?”按刀的营指挥使捏了捏腰间革囊中的金锭,这是在核查时有人塞给他的,这帮老爷兵在通桥吃香喝辣的,通桥是水陆码头,过往商船都得要给这些家伙上供,难怪一出手就是一块金锭,待这帮家伙进城后,还得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唔,让他们排队有序进城,咱们的兄弟做好警戒。”周亚奎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不让这些人进城不可能,再说了,符离城就自己手底下这两千兵,这帮残兵,估计后续还能有两三百溃兵逃进来,整顿一下,没准儿也能凑成一个营来,若是那吴天磊战死,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把这一营兵给消化掉,转成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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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舟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他下意识的往后方望去,还没有动静。
若是他们不到,那就怨不得自己了,自己作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在被俘之后,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阶下囚,好歹他也是一个都头,但是他发现自己和几个兄弟都被淮右军单独拉到了一边,很快就有人来和自己谈话。
何舟在通桥已经驻扎了多年,妻妾儿女都在通桥,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就这么过下去,哪怕是蚁贼肆虐的时候,也没有敢打到这里来。
没想到刚获知淮右军北进,觉得可能要打仗了,这边就兵临城下成了俘虏。
淮右军来势之凶猛,武力之强悍,都让他意识到根本无法一战。
他亲眼看到了军指挥使大人吴天磊被对方那名持qiāng武将一qiāng穿心,这让他几乎肝胆俱裂。
要知道吴大人的武道水准已臻太息期,在姚帅部下也是有数的强者,却未曾想到短短十来个回合,就被对方一qiāng击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险些就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