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衡的话让秦河终于有些动心了,如果真的能以这些水匪拖住扬州水军,那么这一仗就有些意思了。
“地图!”秦河带住马缰,翻身下马。
早有亲兵将地图送了过来,秦河蹲伏在地,将视若拱璧的地图在地上展开。
这是一份相当精细的楚州地图,细细描绘了整个楚州的地理形貌,又是淮水、漕渠以及这两条重要水上通道周边的城镇道路都是勾勒得格细致,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这是秦河从义父秦权那里描摹来的一张图,而原图则是打下涟水时得到的,这是淮北的军用地图,也说明淮北早年本来也是对淮南破有野心的,只不过却随着淮北的没落而湮没在历史中了。
“二叔,若是我们打算在安宜设伏,怎么打?”秦河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漕渠这一线,这是攻敌必救,“会不会引来扬州援军?”
秦衡也已经下马,将马缰递给亲兵,自己也蹲了下来,细细观察着。
“扬州能派出水军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现在李昪的大军还在庐州围攻杨溥,连濠州都顾不上,哪里可能还有更多的兵力支援海州?再说了,李昪成立海陵军不就是要其防卫楚州么?哪有楚州出事,海陵军不动,却要扬州来援的道理?”
秦衡的话并未让秦河释怀,“就算扬州援军不来,那我们围攻安宜,楚州若是只以部分步军和水军来援,又当如何?”
焰军的战略就是要迫使驻扎在山阳的海陵军踏出山阳城,这种攻城战的消耗是焰军承受不起的,但如果能把海陵军从山阳城调出来,那就要容易许多。
“这就要考虑用什么策略了。”秦衡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驻扎在山阳城中的海陵军兵力雄厚,如果只调动部分兵力加水军来援,便达不到目的。
秦河目光凝注在地图上,死死不动,“必须要把山阳城里的海陵军主力调出来,可怎么做到呢?”
现在义父大军就驻扎在山阳附近,这种情形下,海陵军也不可能倾巢而出,这却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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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城。
礌石如雨,弩矢如风。
伴随着一阵呐喊声,一具巨大的滚木沿着斜坡呼啦滚下,瞬间,十多名士卒便在惨叫声中骨断筋裂,被压成一片肉泥。
这是守军在城外筑起的一座小山,借助优越的地势,整个这一片可以居高临下,极其适合用滚木来发动袭击。
为了发挥这个山坡的威力,庐州守军又将本来就是一个浅丘面向两边延伸扩展,使其覆盖范围更大。
如果要对庐州城墙发起攻击,那么势必暴露在这座山丘上的投石机、弩车、pào车等远程打击武器面前,而要对这座小山发起进攻,那么城墙上的箭矢车弩一样可以覆盖攻击面,同时山丘带来的斜坡使得滚木的威力得到急剧放大,让李昪的东海军损失惨重。
全身披甲的李昪瘦削了许多,原本富态白皙的面孔此时营变得有些近乎于病态的黄瘦,却多了几分焦灼和不耐,眼见得又一轮攻击败退下来,他忍不住将手中长剑重重的chā在泥地中。
“仲华,这样下去不行!”
身披重甲,头戴铁盔的许文稹转过身来,强压住内心的焦躁,淡然道:“君上,困兽犹斗,这是杨溥的老巢,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攻下来,我们需要一些耐心。”
庐州围城战已经持续了十日了,战事空前激烈,东海军、镇海军从北门和东门两边发起了全面进攻,但是战局仍然僵持不下。
镇海军和东海军付出巨大,但是却也一样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北门被两度攻陷,但还是都被杨溥的亲卫军给打了出来,现在战事又转移到了东门,因为东门城墙已经被东海军的攻城车连续破坏了两段了,纵然有这座小山的威胁,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许文稹能够理解主君的心神不宁。
从前日得到的消息,蚁贼大军主力开始围攻淮yin,而且攻势凶猛,虽然淮yin的城防体系也完善,但是毕竟它只是一座县城,驻军数量仅有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