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摸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哪怕能大略知晓对方的意图,但是他还要试探对方的底线。
“呵呵,侯大人言重了,我们舒州没有如此想法,江大人乃是光浍寿防御守捉使,和我们舒州也是近邻,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会请求朝廷和防御守捉使大人予以支持,但就目前来说,我们舒州的情况平稳,尚无需要帮助的地方。”
段年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的厌恶之色收敛起来,让自己显得更为淡定平和。
对付这种恶邻,他并没有太多的经验,舒州历来就保持着中立,不卷入周边形势变化。
无论是当年杜家吞并蕲黄,还是一江之隔的江州战乱,亦或是东南面的宣州变幻,舒州都是这么不偏不倚的保持着中立,当然能保持这份闲适,也和周家的同支在吴国朝中颇有影响力有很大关系。
但现在这种局面已经逐渐被打破了了,当下吴国国内剑拔弩张,内乱在即,江都周氏能否自保都难说,哪里还有精力来过问舒州这个同支。
这种情况下,段年不得不考虑如何尽可能的让舒州周家能够在即将到来的波澜中生存下来。
北面这个邻居看上去咄咄bi人,但是段年仍然不太看好对方。
名义上是独揽三州之地,但实际上只有两州,寿州据说也是被其偷袭得手,这等毫无底蕴的新兴藩阀,在段年看来,兴许就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结局未必就有多好。
虽然舒州军事力量单薄,但也不至于要依靠对方,更不宜轻易将自身命运与其绑在一起。
只不过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架势却让舒州有些难以推托,段年吃不准对方是真的寻衅滋事,还是只想要打一笔秋风?
段年觉得是后者可能xing最大,这倒可以接受,大不了也就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但若是前者,段年就需要考虑如何来应对了。
“可是蚁贼韩拔麾下的庄瘸子部仍然在同安枞阳一带盘踞,而庄瘸子部在去年进攻我们固始时和我们淮右军结下了血海深仇,包括我们防御守捉使大人都曾经伤在他们三兄弟手上,而且前段时间我们浍州两名客商从宣州过江回浍州时,也在枞阳一带遭到庄瘸子部蚁贼的洗劫,还曾经向同安县衙报告过,但至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侯晨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眯缝起来的眼睛中更是异芒忽闪。
“既然舒州无力解决州内的蚁贼之乱,那么我们认为淮右军有义务帮助邻居来解决这种给邻居带来危害的贼匪,段大人,您觉得呢?”
段年嘴里一阵发苦。
盘踞在枞阳附近的蚁贼数量不算多,仅有三四千人,但是这帮蚁贼一方面依托枞阳附近的特殊地理环境,建成了复杂坚固的坞堡,同时又通过枞阳码头与江水上的水匪紧密勾连,已经成为舒州的心病。
舒州军两度出击,都被蚁贼一边通过坞堡体系顽抗,另一边通过水路转移到自己后方偷袭,导致舒州军损失惨重,所以舒州军不得不依托皖水一线驻扎。
现在舒州军只希望这帮蚁贼能够早日离开舒州,毕竟他们的主力已经大举进入了地域更加辽阔的宣州了,他们的目的也不会停留在宣州,而应该是更富庶的润州、常州和湖州才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段年摇了摇头:“对不起,侯大人,我需要提醒您,你家防御守捉使大人只是光浍寿防御守捉使,他的防御地域只包括光浍寿三州,不包括我们舒州,我们舒州有力量自己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无需他人来指手画脚,另外,我们舒州也和吴国签订有盟约,如果在真的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我们相信吴国也能够出兵协助我们。”
这算是段年最为强硬的回应了,不过在侯晨耳中,却能听出这位舒州司马内里隐藏的孱弱。
对方事实上已经承认单靠舒州军无法驱逐蚁贼,这就是一个契机。
事实上侯晨,嗯,包括侯晨代表的淮右军也无意越俎代庖的替舒州军驱逐蚁贼,他也没有得到这个授权,之所以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开出条件之前的虚言恫吓罢了。
“段大人,言重了,言重了,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