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兵和民夫一下子就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密密麻麻的民夫和辅兵将这个护城河边沿几乎要站满。
他们顶着头顶上暴风骤雨般落下的箭矢和石块,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却丝毫阻挡不了他们前赴后继的涌来。
雨点般的土袋落入护城河中,使得护城河水迅速升高,但是很快又被更多的土袋所吞没,一段段护城河慢慢的就被铺天盖地的土袋填成了平地。
不得不承认蔡州军哪怕是在辅兵和民夫的训练程度上都相当可观,起码在如此惨重的伤亡下,虽然队伍不断出现混乱,但是总会在较短的时间内被军官们呵斥着鞭策着恢复正常。
这一点从西面城墙归来的江烽都不得不暗自赞叹,起码固始军使绝对组织不起这样一支拥有相当组织纪律xing和cāo作规程的辅兵队伍来的,甚至连民夫这种程度都很难达到。
如无意外,西面护城河被填满的时间恐怕比预料的还要短,一个时辰恐怕就会有多处护城河被填平,甚至要把整个西面护城河填平大概也不会超过一个半时辰,而那时候西面也将变得和东面城墙一样,成为蔡州军可任意选择的攻击区域。
对这个情况江烽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固始城作为一个县城,其护城河的确太窄太浅了。
之前在蚁贼未曾来袭之前,固始城的护城河甚至早就被湮塞了多年,而护城河的基础也还是数百年北周时代挖下的基脚,多年未曾清淤,自然就湮塞了。
后来还是自己一力主张将护城河重新清淤,重新引浍水支流灌入,才把这护城河利用起来。
但这条老护城河的确根基太浅太窄,当时固始既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人力来进一步加深加宽护城河。
现在看来的确算是一个失误,如果这护城河再宽上深上几尺,蔡州军起码要多花费半个时辰来填塞,而这半个时辰也许就意味着数百上千的辅兵和民夫要为此付出xing命。
如果固始军这一次真的能挺过去,如果自己设想的浍州真的有希望能新建起来,那固始城的护城河必须要进行重新疏浚开挖,深起码还要加深三到五尺,宽度最好能再加宽一丈,这样才能具备一个可抵御上万敌军围攻的底子。
相比于左翼的胶着状态,东面城墙上下的战场就显得要惨烈火bào得多。
除了一开始有少量辅兵和民夫继续在投掷土袋和铺设木板来确保护城河这一线可供重型破城锥通过外,这边一上来蔡州军就投入了整整一个军五个营二千五百人直接发起了冲锋。
上百部的云梯、钩梯、飞梯以及巢车、井栏和尖头木驴在投石车和强弩手的掩护下,以松散而有序的阵型向城墙如水银泻地一般漫卷而来,几息之间,整个东面城墙下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士兵就已经布满了整个战场。
江烽从左翼赶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了这最令人紧张得窒息的时候。
城墙下已经有蔡州兵开始抵进发起攻击,不断有钩梯和云梯直接搭上了墙垛。
而这种带着挂钩的钩梯和云梯一旦搭上了城墙垛口,粗大的铁质挂钩坚固异常,很难砍断,而无法砍断的话就只能通过滚木擂石这一类重物砸坏,或者就是浇油点火烧毁,要麻烦许多,尤其是在数十道云梯钩梯同时搭上来,而举着盾牌嘴咬钢刀的蔡州军士卒如猿猴般剽捷迅速上攀,让防御方很容易被这种视觉冲击所震撼。
还未等赶回来的江烽发令,临时代行帅权的杨堪早已经紧握双拳,站在墙垛后,猛然一挥手,怒吼一声:“落木塔,左右翼,自由发shè!”
伴随着无数小红旗挥下,早已经撕下了遮掩布幔的落木塔终于开始咆哮发威了。
不得不说杨堪把握时机相当精准到位,蔡州军的弓弩手均已经抵近到了五十步之内,这也是蔡州军居于不利地势之下弓弩手能够发挥最大威力的距离。
而同样像井栏这类攻城器械,要最大限度发挥压制城墙上弓弩手的效果,也需要抵近这个距离。
有了弓弩手、投石车和井栏这类远shè武器的压制,这个时候就该是发挥士兵蚁附登墙的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