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怒极攻心,手上长剑带着错落参差的木花,没了章法!一阵胡乱劈砍下,却连苏绫的头发都沾不到!
“鸿鹄步,脏鸦羽!”
忠明脸色愈发苍白。
苏绫回忆着忠明的严流,厚实的跺山桩踩不出严流轻盈如飞鸟的步法意境,如今她成了一尾灵动的妖猫,却能模仿出其中真髓。
赤脚溜在冰面,身形一晃而过!
人影jiāo错!
“孔雀花,雁归来?”
忠明停下了抢攻…他冷静了下来。改用大鹏金翅剑剑路,妄图以力破巧。
“我的蠢后生!~”
苏绫手上没了剑,反而愈发轻盈。
“再强大的风,也只能让鸟儿飞的更高。”
“闭嘴!攻心之法对老朽无用!”
忠明撤步退三分,持刀于肘,如一张拉开的满月弓!
身影矫健,月华落下。
“接我小野一刀流。”
话还未落,人影已动。
而这不成熟的剑术流派,在苏绫看来,还不如他师承所学一刀斋的刀术。
太糙,太耿直。
大开大合,不留半分力道。
就如忠明那忠烈仁义的xing子。
“可惜!可恨!”
苏绫双眼一瞪,眼中的气势,居然不输眼下的忠明。
啪!
清脆一声,双手合击之音。
这一刀,由上至下,依然如那开卷劈头,却叫苏绫在发力一瞬看破。
开卷,开的是阎魔手中的生死令。
劈头一式,借以跳跃xià ti重压刀,是最常用的开局切入战姿,往往劈头的战果如何,能否打破对手侧步中线,扰乱对手的重心平衡,为追加攻击博取战果,也是所谓“开卷阎魔”的说法。
苏绫生生用双掌夹住刀刃下段,叫忠明破了那明镜止水的心意一刻。
沉重的膝击顶在忠明手腕,带起木刀飞shè而出,差些戳中忠明的眼睛!
在忠明神智恍惚的一刹那,苏绫双手一拉忠明后脑,狠狠撞上自己的脑门。
头椿捣yào槌,市井流氓打架的招数,苏绫倒是用的很熟。
老人头昏眼花跌坐在地。
“兵法…比得上剑法?”
苏绫嘿嘿一笑。
论剑术,忠明怎会输给眼下这个小丫头。
苏绫假扮成善鬼,在忠明看来,也没能给他致命的心理压力。
他输在用剑最基本的谋略上。
体长胜过对手,便要居合斩劈,步步为营,莫要用大开大合剑术给对方贴身短打的机会。
挥刀手如一把锤,锤柄越长,力量越大的道理,忠明知道,但他一味想从招式精妙上克制苏绫,这是他的败因之一。
而这柄锤子处处受克,未能发尽全力便胎死腹中,击发而出却连对方的毫毛都碰不到。
体力消耗的差距拉得巨大。
在刀剑相击时,有两种几乎惨绝人寰的痛苦。
一种,是空刀,空刀所耗费的体力,甚至比砍到骨头还多。
因为空刀要收势,空刀还要让肢体承受这一击带来的破绽。
这好比站着让人打,和奔跑过去让人打的差距。
另一种,则是未发之力聚在肩、腰、肘的暗伤。
不见忠明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的软组织挫伤,但暗地里,这把老骨头全身上下的肌腱,已有不小的损伤。
话说回来,眼下一幕。
是苏绫尚且身有余力,心有余悸的站着。
而忠明浑身冷汗,脚跟发软的坐着。
“真剑胜负,我不一定会输!”
“对,在下会死。”苏绫轻巧浅薄的回答,却叫忠明低下了头,没有脸面回答。
“武藏是天下第一剑客。”苏绫说着,漫步至庭院老树旁,以猫爪砍下一段树杆。
她想干什么?
忠明眼里满是疑云。
“靠得哪是什么剑术?”
忠明不懂,眼下这上了猫妖之身的善鬼师兄,到底想说什么?
钢爪连动,刷拉拉木花落下,削出一柄长棍,又像是船桨。
“无刀取?”苏绫嗤笑道。
“岩流岛一战,天下第一可是用的这柄破木栅板。”
苏绫持着大木棍子,如握着一柄野太刀,完全与纤弱的身形不成比例。
老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