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阿绣哪里懂这些,扶起苏汐来到梳妆台前,为她绾发。
朱红的檀木梳划过黑发,红的愈红,黑的愈黑,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阿绣悄悄地摸了几把,决定给小姐梳个高雅的追月髻。
清风吹过菱花窗,苏汐轻启唇,吟唱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追月髻梳好,阿绣给苏汐chā了一支缀着流苏的珠钗,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问道:“小姐刚刚唱的是什么?怪好听的!”
苏汐穿好衣裙,心情愉悦道:“是李清照的如梦令。”
阿绣眨了眨眼睛,李清照?怎么没听说过呢?算了算了,她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
苏汐提着裙子走出卧房,一眼瞥见旁边摆着的哪咤像,就笑盈盈地在神像脸庞上亲了一下,点着它的头亲昵道:“我出去参加花会了,你可要好好镇宅啊,我的三太子!”
阿绣看得目瞪口呆:“小、小、小、小姐!神像是用来供奉的,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薄呢?”
苏汐回头望向她,一本正经道:“信徒就应该把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地献给神明,这怎么叫轻薄呢,这明明是虔诚!”
阿绣:……
好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主一仆高高兴兴的去参加花会了,全然不知九重天上,正在txt参加蟠桃会的哪吒突然低下头去,满脸通红的捂住了脸:“别说了!”
一旁训话的托塔天王顿时止住了话头,心想,这混蛋小魔王居然羞愧了,难得啊!
于是李靖咳嗽一声,道:“你知道错了就好!”
哪吒:……
我错了个鬼!
慕容家举办的花会向来是名门闺秀齐聚,这次也不例外,水榭中,衣香鬓影,笑语嫣然,一位位粉黛佳人三五成群,谈论着近来的趣事。
慕容家的小公子不想参与姑娘们的话题,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晃着他的小短腿,他生得灵秀可爱,笑起来甜得像颗糖,时不时就有小姐姐来捏一把他的脸,他反抗不得,干脆把脸埋在桌子上,看得让人发笑。
回廊处,一道纤丽的身影走了过来,慕容大小姐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迎上去,八岁的弟弟慕容昭就跳下椅子,满脸笑容地跑了过去,仰着脸递出一枝海棠花:“汐姐姐,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慕容大小姐:……
好你个臭小子!我说养在我房里那株美人笑怎么被人给折了,原来是你!
苏汐接过海棠花,抱起慕容昭亲了一口,笑道:“昭儿真乖!”
慕容昭平时不让抱,这会儿却赖在苏汐怀里,咯咯地笑:“能搏汐姐姐一笑,不枉这花的名字叫美人笑!”
周围的千金小姐们都被这童言稚语逗笑了,一时间场内欢声笑语不断。
花会开始,慕容大小姐拉着苏汐坐在旁边,然后众人就开始曲水流觞。
慕容昭本来坐在苏汐的另一边喝花蜜酒,结果片刻的功夫竟然呛了三回,咳得小脸都红了。
慕容大小姐见状笑了,让下人带他先回去,结果才走了几步路,他就啪叽一声摔倒在地,看得慕容大小姐一阵汗颜:“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今天诸事不顺!”
苏汐听见她这句话,若有所思。
镶金嵌玉的酒杯顺着水流一路飘过席前,苏汐心道,今日海棠花会,八成是叫写有关海棠的诗,今天早晨已经唱过了李清照的如梦令,苏轼那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也不适合大白天念出来,别的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这酒杯可千万别停在我这儿。
结果眼看酒杯就要慢悠悠地停在苏汐面前,不知道打哪儿飞过来一只麻雀,愣是撞得那酒杯停在了慕容大小姐面前。
苏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接下来六七轮,酒杯一次也没停在苏汐面前过,她全程优哉游哉地观赏小姐姐们才艺表演。
日暮西山之际,大家才各自归家,苏汐喝得微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