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芳差点晕过去,“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的意思是……”她急得一脑门子汗,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以前听说农民都不洗澡的。所以认为你们脏的。”
“那你还是嫌弃我们农民。”林炎城面色难看。
……
“谁啊?”屋内武老爷子那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武思兰忙走过来开门。武老爷子的房间布置得非常简单,一张床摆在门口的地方,墙上贴着m主席的画像,床边一双鞋。再无他物。连个床头柜也没有。
此时,他正睁着眼睛,侧躺在床上。
冬天穿的衣服多,午睡的时候,他只脱了一半。他身体虚弱,根本起不了。
武思兰进去后,将人扶起来,穿上棉衣。
屋外,于月芳见武老爷子已经醒了,到底还记得今天来的目的。不想跟林炎城多做纠缠。忙给他道了歉。
推门进去后,于月芳的声音也开始放柔,“老爷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月芳啊,云逸的妈妈。”
武老爷子在她脸上盯了好半天也没能想起她是谁。武思兰在他手心上划字,武老爷子才扯着嗓子道,“哦,是月芳啊。你最近还好吗?”
于月芳差点被他这洪亮的声音震懵了,她双手捂耳,退到门边,“好啊,很好。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关于云逸的事情,您看您方便吗?”
武思兰背对着于月芳,武老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
于月芳看了眼杵在两人面前的武思兰。想要她让开的意思。
武思兰根本不想搭理她。
林炎城站在离门一米多的距离,“老爷子眼睛不好使。你现在有什么话直接说。思兰也在这呢。”
于月芳微微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只能点头。
于月芳先是把昨天贺云逸跟他父亲吵架的事情说了一遍,武老爷子反应平淡。于月芳也没多想,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老爷子,你想知道彭司令的消息吗?”
武思兰扭过身,看着于月芳,眼里全是愤怒。
于月芳装作没看见,再次重复了一遍。
武思兰这才扭过头去。在武老爷子的手上按了两下。
武老爷子看了眼武思兰,又看了眼于月芳,点头,“想知道。”
于月芳乐了,倚在门旁,“我前几天看到彭司令被压在广场遭批斗,人都瘦了一圈了……”
不等她说完,武思兰揪着于月芳的胳膊就往外拽,“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于月芳气呼呼地跺了下脚,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武思兰气得眼圈都红了。她砰得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探头探脑想要八卦的邻居们。
等她平复好心情,再次回屋的时候,林炎城正冲着武老爷子竖起大拇指,“您真是太厉害了。跟思兰配合得相当默契。”
武老爷子咧嘴笑。他打了个哈欠,又想睡了。林炎城立刻扶他躺下。
趁老爷子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枕头底下的东西拿走,门上房门。
武思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身上冒出沽沽寒气,“这是于月芳留下来的?”
林炎城点头,“放在老爷子枕头底下的。”
武思兰接过林炎城递过来的收音机,按了下开关。这是苏联那边的电台。说得是俄语和中文。
大概意思是,驻华大使馆发现华国有异常。虽然首都各个地方没有难民出现,但是道路两旁的树皮全都被人啃光了。
明里暗里的意思是华国正在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饥荒,但是国内政府却在把控,意图掩盖真相。
武思兰气得脸色铁青,下一秒就想把收音机往地上砸。
林炎城却拦住了她,“这东西贵着呢。人家连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拿来钓鱼。你怎么连这点气都沉不住。”
武思兰咬牙切齿地道,“她想整垮我爷爷。我爷爷跟她无冤无仇,她连我爷爷都害,她简直不是人。”
这次她骗爷爷说医生让他吃几天暂时失聪的yào。这才躲过了。但是下一次呢?等她回了部队,于月芳再找上门来,她爷爷该怎么办?
林炎城拍拍她的肩膀,“所以说咱们要把她击垮,让她再也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