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知道, 他心急如焚。
这里是江汉郊外零公里处, 路是用全维度成像捕捉系统探的,周围很安全,没有染社的火力,他们停下吃东西,暂时休整。
“我们需要定一下作战目标。”白濡尔说。
大家看向他。
“一旦进入江汉,黄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先要完成有决定xing意义的战略任务。”
“战略?”元贞蹙眉,他们一路迎着pào火拼命,不眠不休奋战了十几天,有且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救岑琢。
“夺取须弥山,”白濡尔说,“这是能决定我们和染社势力消长的重要因素,只要须弥山在手,没有实现不了的……”
逐夜凉打断他:“先救岑琢。”
“叶子……”
逐夜凉再次打断他:“对我来说,‘有决定xing意义的战略任务’,就是救岑琢。”
白濡尔的眼睛瞪得冒出火来,他把这几个人扫视一遍,没一个替他说话,最后停留在高修脸上,他也不会。
他愤而起身,扭头走进林子,高修站起来去追,元贞和贾西贝一愣,逐夜凉严厉地叫住他:“高修!”
高修停住,但没回头。
“我跟你说过,他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du,”逐夜凉提醒,“别跟他走得太近。”
“我不跟他走得近,你们谁身边还有我的位置?”高修转过身来,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元贞和贾西贝,“你们谁要我!”
“修哥?”贾西贝不解地眨巴着眼睛。
“你根本不了解白濡尔,他不是你能掌握的人,”逐夜凉啪地亮起目镜灯,“他可以把你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愿意,”这么久的压抑、不甘和寂寞,这一刻bào发出来,高修讽刺地笑,“你不要的东西,还不许别人要吗?”
说罢,他向树林跑去,白濡尔并没走远,就在柳树下等他,看见他的身影,绽出一个满意的笑。
高修站到他面前,如他所愿的:“我会站在你这边,无论你要什么。”
“哪怕是背叛你的大哥?”
高修愣了愣,放开他:“先拿须弥山,然后去救岑琢,不是吗?”
白濡尔又不是那么满意了,违心地笑笑:“对。”
高修凑近他:“逐夜凉说你会吃掉我的骨头。”
白濡尔望进他的眼睛:“可能吧,怕了?”
高修摇头:“你知道什么是落寞?就是骨头被吃掉,也好过一个人烂死。”
白濡尔赞赏地挑起眉毛。
高修放肆地在那眉峰处印上一吻。
他们并肩回去,逐夜凉正在做战术分析:“……市郊的江汉监狱,岑琢这个级别的犯人不太可能,我推测,人应该在染社总部,那里有地下黑牢,也有审讯室,即使不在这两个地方,也出不了那栋楼。”
“叶子,”白濡尔提议,“既然目标一致,我们先联手进染社总部,之后是去拿须弥山还是救岑琢,各凭本事怎么样?”
逐夜凉点头:“可以。”
贾西贝想了想:“那么大一栋楼,人混进去其实不难,难的是把骨骼弄进去。”
“嗯,”元贞颔首,“硬闯肯定不行,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逐夜凉和白濡尔异口同声:“东方分社的田绍师。”
高修再次惊讶于他们的默契。
“为什么是这个人?”贾西贝问。
“汤泽的四个分社长,只有司杰是凭本事打出来的,”逐夜凉说,“其余三个,西方的关铁强靠yin,满脑子鬼主意,南方的柳臣靠忠,为汤泽可以不要命,东方的田绍师能后来居上,只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家头,窈窕娘钟意。”
“也就是说……”
“田绍师是个绣花枕头,”逐夜凉说,“而钟意常年坐镇迎海堂,我们要控制田绍师很容易。”
迎海是东方最大的港口城市,裳江从这里入海,也是染社东方分社办事处的所在地。
“那问题就变成怎么接近田绍师了。”元贞说,同时拿肩膀顶了顶贾西贝的肩膀。
当着这么多人,贾西贝不好意思,抿着嘴巴低下头。
高修看见他们紧紧挨着的膀子,贾西贝红透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