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 半固定的金属架塌了,针头yào片撒了一地。
他盯着这一地狼藉,心说这他妈什么岑琢绝对跟他犯冲,开门想走,窗户外头突然有人说话:“干什么呢,拆房啊?”
他折回来, 盯着窗口。
常年打仗,下意识对声音定位,人在窗外,右侧。他几步跳上窗台,这是一楼,离地面很近,腿搭下去就是草丛,窗口两边各有一块突出的外墙构件。
“喂,”戴冲朝构件那头打招呼,“隔壁的。”
“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这屋的人上哪儿去了,知道吗?”
那头没说话,看来是不知道。戴冲回身想走,一抬头,看见满天的星斗,沸腾的银水似的,密密麻麻在天上闪:“我cāo……”
他坐下,小孩一样仰着脖子看星。
构件那头的人知道他没走,声音融在熏风里:“美吧?”
“嗯。”戴冲点头,平时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莲花城,从没注意过头上的风景。
哄惯了女朋友的肚子里有几首酸诗,他捡一首应景:“如有天孙锦,愿为君铺地,镶金复镶银,明暗日夜继,家贫锦难求,唯有以梦替……”
后边还有两句,他停了。
“干嘛,”构件那头的人说,“等着我接啊,我没那文化。”
戴冲扫兴:“践履慎轻置,吾梦不堪碎。”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太喜欢你了,要是有天上神仙做的布,我就拿去给你铺地,还要镶上金子和银子,让你踩在脚下。可惜我家里穷,买不起布,只有用梦来代替,你踩上去的时候一定要轻一点,别让我的梦碎了。”
那头长长地安静。
“喂,哥们儿?”戴冲朝构件那边探头。
回应来了:“好他妈酸。”
“cāo,不懂别喷啊,”戴冲看着这满天星,想到汤泽的弟弟,轻轻说了一句,“没缘分,别怪我了。”
“嘀咕什么呢?”
戴冲笑笑,明明没见着这人的脸,但还挺爱跟他说话的:“这屋这人,他哥,让我来泡他。”
“啊?”那头惊诧。
“是吧,我他妈也吓一跳,”戴冲挨着构件坐,能看到那边垂下来的一条腿,裤子挽到膝盖上,小腿又长又直,“没办法,长得太帅,找上我了。”
噗嗤,那头笑了。
“笑屁啊,”戴冲隔着构件踢他的脚,“人家受了情伤懂不懂,现在最渴望我这种又帅又体贴的大哥哥。”
那边先是沉默,然后说:“你一直帅帅帅的,能有多帅。”
戴冲冷笑:“看我一眼,神魂颠倒。”
“哥们儿我真要吐了。”
“就哥这脸,所向披靡,”戴冲不羁地甩了甩头发,“他要是在屋,我进来一句话都不用说,往床边一坐,帮他把枕头立起来,看着他,他肯定乱。”
那边忍着笑:“然后呢?”
“然后就发挥呗,”戴冲勾起嘴角,“握着他的肩膀嘘寒问暖什么的,重点是若即若离,压低声音,自我介绍:拘鬼牌戴冲,很高兴认识你。”
那边没绷住,哈哈大笑:“拘鬼牌戴冲,来,我看看,到底帅成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儿,让你这么sāo包!”
璀璨的星斗下,一张生机勃勃的脸探出来,脸上有擦伤,下巴也青着,但那双眼睛,比最亮的星子还亮,闪闪发光,像要把人吸进去。
戴冲盯着他,一时没说出话。
“服了,”那人说,“哥们儿,你帅得都吓着我了。”
他这样说,但戴冲知道,他没动心,一点都没有,动心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他是那种少见的,对美貌一丝杂念都没有的人。
“御者,”戴冲看见他右侧太阳xué的接入口,“我没见过你。”
“假的,”那人自来熟,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头上捅,“你看,死的。”
皮肤微热,稍稍有些发烧,热量从指尖传过来,唤醒体温,戴冲莫名出汗:“为什么作假?”
那人没回答,有些吃力地坐回去,应该是伤得不轻:“戴冲,我记住你了,帅,就是有点傻。”
“滚你的,”戴冲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自觉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