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他为了什么狗屁前途,去向别的杂种舍身。
丁焕亮知道他不同意,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没明说,但在那儿,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绝情:“你算老几!”
他们没乘同一架电梯下去,也没开同一辆车,贺非凡一路追着丁焕亮的尾灯,狂飙。
到了家,两人先后上楼进卧室,狠狠摔门,比谁摔得狠。
“丁焕亮!”贺非凡暴怒。
丁焕亮绷着嘴,不出声不代表他好受,拳头死死攥着,羞耻、被追逐的惶恐和骨子里的yin狠,很多东西掺在一起,拧成一句话:“你又不是我第一个!”
猛的,贺非凡给了他一拳,货真价实的,揍在下巴上:“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
丁焕亮捂着脸抬起头,被踩了尾巴的狗似地瞪着他。
贺非凡像个主人,温柔,强硬:“别说那些让你自己都难受的话。”
卧室静了,几分钟,丁焕亮开口:“贺非凡我问你,男人什么最重要?”
是自己的人和谁睡,谁是他第一个吗?不是,是权势。
是走在路上身后有多少小弟,是住什么房子开什么车,是骨骼的级别,是动一动指头有多少城市陷入火海。
贺非凡知道答案,丁焕亮就是为了这个,不择手段,把自己都豁出去。
可他不愿意,哪怕没有小弟,没有豪宅,没有车。
“孬种!”丁焕亮却这样说他,恶狠狠的,微张的嘴唇后面,是锋利的犬齿。
贺非凡盯着他的眼睛,有一些话羞于启齿:“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要的都有,然后我们在一起……”
丁焕亮飞快打断他,他怕听:“如果我是个女人,好!”
“可我不是,”他说,“我眼里没有温柔乡,只有断头崖!”
贺非凡不跟他争:“好……要断头,我跟你一起,但不能再见那个朱俭。”
“凭什么?”丁焕亮轻佻地拒绝,“我还会见他的,我要亲手把西方分社拉下马!”
就这个,贺非凡忍不了:“我他妈杀了你!”
“来呀!”丁焕亮和他针锋相对,“现在就去穿骨骼!”
他们是一对汹涌的漩涡,狭路相逢,谁也撕不烂谁,谁也不肯任由自己被吞没。
丁焕亮先别过头,到衣柜去拿衣服:“我走。”
贺非凡踹了一脚沙发:“你在家待着,”他什么也没拿,“我走!”
又是摔门声,丁焕亮抽衣架的手停住,过了几秒钟,楼下车子发动,手松了,西装掉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天,丁焕亮什么也没干,只是想着和贺非凡的这些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浑浑噩噩睡到第二天中午,他爬起来,去朱俭的办公室。
朱俭见到他,很意外:“还他妈敢来?”
“怕了?”丁焕亮一脸烛焰灼烧薄纱般的笑,把门在身后关上,落锁。
无论模样、神态、语气,还是那个腔调,都让人垂涎。朱俭从办公桌后晃出来:“这么黏人……让我不得不多想,”他把住那截细腰,“是不是有什么yin谋?”
“yin谋?”丁焕亮从他手里离开,并不是yu擒故纵,只是想到贺非凡,不愿意被碰,“有啊!”
朱俭搓手,着迷地看着他。
“我给你你想要的,”丁焕亮说,“只要你给兰城一句话,让他们灭了伽蓝堂。”
这个朱俭没料到。
“伽蓝堂那家伙,”丁焕亮比出拇指,指岑琢,“是我的死对头。”
朱俭恍然大悟:“对了,你也是沉阳的。”
而且是被伽蓝堂bi得走投无路,逃出沉阳的。
“可我老大主张招安。”朱俭说。
“所以我才急,”丁焕亮浅淡的眸子一转,“等你们招了,人就杀不掉了,一想到他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血都凉了。”
朱俭哈哈大笑:“可以,”他答应得过于痛快,“但有一个条件。”
丁焕亮起疑。
“上周五,当着分社长的面儿审讯伽蓝堂俘虏,是社长有意想看四家的反应吧?”
丁焕亮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朱俭低声说,“秘书室初步判断,那个卧底是谁?”
丁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