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得难以下嘴,他却大大咬了一口,那滋味,甜到心里去。
“快点吃,吃完了办正事。”贺非凡三两下把衣服脱掉。
“正事?”丁焕亮冷着脸坐到沙发上:“甄别四大分社才是正事,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贺非凡嗤笑,“我怎么想有他妈屁用,这种事谁办谁死,四大分社都是什么人,一伙太岁!汤泽为什么让我们当出头鸟,因为我们好用,用完了也好扔,我还不明白他!”
丁焕亮也是这么想:“那怎么办?”
“慢慢办呗,办不好,还办不坏啊,”贺非凡挨着他坐,挺烦人的,一颗接一颗解他的纽扣,“我说,你皮肤真好……”
丁焕亮打他的手,心思一转:“我有个主意。”
贺非凡正色。
“我们从北方分社起家,算是司杰的人,这个靠山必须把牢,而且他主张剿灭伽蓝堂,和我们的目标一致,在四大分社中,公开和他不合的是……”
贺非凡答:“关铁强。”
丁焕亮目光狠戾:“这家伙敢让社长秘书给他擦鞋,我得让他知道,你那一弯腰有多金贵。”
“可毕竟是四大分社之一,”贺非凡有些迟疑,“会不会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丁焕亮很果敢,和他决定只身去太涂时一样,“他是四大分社里最弱的一个,而且他主张招安伽蓝堂。”
贺非凡想了想:“不是他,也栽赃给他,一旦出问题,碍于面子,司杰也会捞我们一把。”
丁焕亮含着苹果,眉目动人地冲他笑。
贺非凡盯着他,热腾腾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沙发嘎吱一响,没吃完的苹果滚下去,弄脏了价值不菲的地毯。
三天后,入夜,丁焕亮在两个小弟的陪同下,秘密来到江汉市郊一间私人诊所,工作人员指引着上二楼,一间亮着灯的病房,他进去,床上躺着一个做了截肢手术的年轻女人。
丁焕亮示意工作人员出去,随后小弟关上门。
女人勉强坐起来,害怕地看着他,小弟粗暴地掀开被子,把她的下半身给丁焕亮看,那里没有下肢,包着两坨厚厚的纱布。
“连接口,”丁焕亮动了动指头,“我看看。”
小弟立刻上去,揪起女人的头发,右侧额头上有一个新打的血洞,丁焕亮不是很满意:“让他们做旧点儿。”
小弟应声称是。
丁焕亮观察这个女人,来之前看过资料,二十二岁,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教给你的东西,背下来了吗?”
女人颤抖着点头:“大哥,我……”她忍着双腿的剧痛,伸出手,“我儿子,你们真能送他去当御者?”
这些话丁焕亮懒得回答,小弟替他答:“放心,昨天已经手术了,让你给我们办事,当然会了你的牵挂。”
女人流泪了,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欣慰:“好……那就好,他将来能出人头地,我就是下地狱也值了。”
这就是一个母亲,普通极了,为了孩子,自己赴汤蹈火。
这个饵没问题,丁焕亮领着小弟快步离开,临上车,回头吩咐:“她儿子,给找个好地方。”
小弟有些支吾。
“嗯?”丁焕亮沉声。
“昨天送去手术……”小弟坦白,“死在手术台上了。”
丁焕亮惊讶:“怎么回事!”
“四岁,年纪太小了……”
这是无奈的事,没人想让他死,丁焕亮有刹那茫然,看向楼上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里头的女人还不知道,她不惜用双腿去jiāo换的希望已经破灭。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回到家,面对贺非凡宽大的怀抱,丁焕亮感到疲惫:“都准备好了,你汇报吧,随时可以进笼。”
一周后,春天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四大分社长恰好都在江汉,凌晨两点半,司杰、关铁强、柳臣和田绍师同时被电话铃叫醒,秘书室命令他们即刻到总部,有重要情况通报。
通报地点在三楼,这很反常,三楼只有几间审讯室,平时用来审讯内部干部,贺非凡在电梯口迎接他们,关铁强知道他是司杰的人,骂骂咧咧:“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找我们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