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主,谁出错,我割谁的舌头!”
小弟们战战兢兢地领命。
张小易抱着贾西贝坐在卧室的大床上,拍拍那张脸,滑溜溜肉嘟嘟的,没反应。
一个多小时里,他就这么坐着,像是小心翼翼,又像是不知所措,自从父母去世,他没有过可珍惜的东西,更不知道该如何去珍惜。
“贞哥……”贾西贝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小拳头紧紧攥着。
张小易不喜欢他叫这个名字,干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正凶巴巴瞪眼睛,贾西贝打了个哆嗦,醒过来。
“……小易?”他揉了揉脖子,小姑娘似地勾着脚尖坐起身,张着嘴巴环顾四周,一个陌生的房间,装潢极尽奢华之能事。
“贞哥?”他一扭一扭地下床,缩着肩膀往外看,“修哥?”走廊上有个值夜的小弟,吓得他小兔子一样往回躲,看看张小易,不好意思哭,紧张地绞着指头,“这是哪儿呀……大家呢?”
“bàozhà了,”张小易说,“你不记得了?”
贾西贝吃惊地看着他,一下子想起来,元贞背后那团骤然腾起的火焰:“贞哥呢,大家怎么样了,这是哪儿啊!”
他有些可笑地跺着脚,急得要哭了。
张小易却不觉得他可笑,这个人掉眼泪,他心疼:“千、千万别哭,那个……”他向他靠近,试探着拉他的手,“zhà弹bàozhà,我们被袭击,你昏过去了,我背着你跑,没看清其他人……”
贾西贝可怜巴巴地憋着眼泪,小鼻头粉红粉红的。
“在进市区的公路口,遇到一个好心人,他收留我们,领我们来这儿,”张小易撒谎,“这里是太涂。”
“好心人?”贾西贝不太相信的样子,怯怯的,跟他说悄悄话,“小易,没有好心人的,我们肯定是被骗了。”
这话让张小易意外:“不、不能……”他心虚,赶紧拿盘子上的苹果和糖,“你看,都是好吃的,给。”
“你不知道,”贾西贝噙着泪珠,一个劲儿摇头,“南方在打仗,缺器官,他们就拿苹果和花生骗小孩子,偷偷做手术!”
张小易惊愕地看着他,太涂堂不做器官生意,但不代表别的堂不做,看他吓成这样,不敢想象他经历过什么。
说不好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一把抱住他:“嘘,别怕,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贾西贝打了个呵欠,强撑着摇头。
“万一有坏人,我们睡足了,才跑得动啊。”张小易劝。
贾西贝看看他,又看看柔软的大床,脱掉鞋子,光着脚丫爬上去:“我们手拉着手睡好不好?”
张小易睁大眼睛,使劲儿点了点头。
第34章 如意珠┃他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让人心乱如麻。
有鸟鸣声, 被窝松软, 张小易规律地在清晨六点醒来。
肩头是贾西贝,蓬着头, 张着嘴, 睡得像头小猪。他太累了, 大概有一阵没睡过好觉,张小易把他往怀里搂一搂, 撑着枕头看他。
他像娃娃一样好玩, 长睫毛,牙齿又小又齐, 舌头短短的, 缩在嘴巴里。
正兴致勃勃地研究, 卧室门轻轻从外推开,进来一个端早餐的小弟。
张小易的习惯,每天六点起床,先吃早饭再刷牙, 惯例是牛nǎi鸡蛋。
看见床上堂主的样子, 小弟吓了一跳, 张小易看见他,果然没有好脸色,凶狠地瞪着眼睛,让他滚。
小弟年纪也不大,十三四,赶紧往外走, 托盘上的杯子碟子碰在一起,微微发出脆响,贾西贝哼了一声,睁开眼。
张小易立刻和他拉开距离:“醒了?”
“嗯……”贾西贝迷迷糊糊的,拧着腰坐起来,“什么味道,好香啊。”
张小易一愣,是牛nǎi鸡蛋,赶紧咳嗽一声让小弟回来,托盘上是热腾腾的天然蛋白质,一样两份。
贾西贝看见鸡蛋,眼睛都直了,缩着手不敢碰。
“怎么了?”张小易抓起鸡蛋,在托盘上磕碎,“我给你扒。”
贾西贝其实没吃过鸡蛋,盯着送到嘴边的奢侈品,小心翼翼地拿着,很舍不得地咬了一口。
再看张小易,卧底伽蓝堂这两天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