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试试?”
气氛有些不对,贺非凡没回答,转而说:“姜哥,上次堂主找你,你怎么来了又走,堂主可不太高兴。”
姜宗涛正要说话,走廊上有脚步声,是堂主到了。
一个清瘦的男人,短头发用发油拢过,西装很漂亮,腰线像是特地为他裁的,精致挺括,看得出每天花不少时间在穿衣打扮上。
“到了,老姜。”声音也斯文。
姜宗涛和贺非凡双双起立,按规矩行礼。
“坐吧,”堂主到主位坐下,翘起二郎腿,朝贺非凡那边偏着,“老姜,找你来一趟不容易,我先说正事了。”
姜宗涛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那个螺钿弥勒,叫什么来着,”堂主看贺非凡,贺非凡给他比嘴型,“啊对,姚黄云,别要了,行不行?”
看似跟他商量,口气却像在谈论一件物品。
姜宗涛的拳头攥起来:“堂主,我为什么没进江汉核心层,你应该知道。”
“知道知道,”堂主皱起眉头,显得不太耐烦,“现在的情况特殊,我这个堂主都快被江汉撸了,你为北府牺牲一下?”
姜宗涛不说话。
“宗涛,不会白让你牺牲的,”堂主在他腿上拍了拍,“你要什么,你说,只要不是我这个位置,什么都给你!”
姜宗涛仍然不说话,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堂主的脸色冷下来,贺非凡的眼神也透出狡黠,突然,他朝高修看过去,没头没脑地说:“堂主,我腿疼。”
堂主很当回事,马上问:“怎么了,昨晚让风吹着了?”
贺非凡盯着高修:“没事,找个人揉揉就好了。”
堂主顺着他的视线看,明白了,姜宗涛不给面子,就拿他底下人出气,杀杀威风:“你,过来,给贺组长揉揉腿。”
高修怔住,他是御者,是伽蓝堂排名第三的干部,绷紧脸孔,站着没动。
“老姜,怎么回事,我用不动你的人吗?”
姜宗涛为难,正要回头,高修深鞠一躬:“堂主,我是青山组的人,让我服务大哥以外的人,就是对我大哥不义。”
此话一出,三人都愣了。
“连你大哥都是我的人,你跟我谈什么不义!”
高修颔首:“我对大哥负责,大哥对堂主负责,堂主对北方分社负责,如果让堂主去揉南方分社的腿,堂主您揉吗?”
“你……”
高修这几句话有理有据,北方分社的堂主去揉南方分社的腿,那是大不义。
贺非凡惊讶,瞠目瞪着高修,强咽下这口气:“不用了,我好多了。”
他咽了,拿他当心头肉的堂主可咽不下去:“姜宗涛!”
堂主的眼神变了,变得不理智,甚至会激化某些东西,高修马上从姜宗涛身后出来,在茶台旁单膝跪下:“作为青山组的人,我不得不违抗堂主命令,但作为北府堂的人,我有错,请堂主息怒!”
堂主一直有一口气,这下发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错你怎么认!”
姜宗涛隐隐担忧。
贺非凡不动声色。
眼前是玻璃茶台,近一厘米厚,高修一咬牙一闭眼,一个猛劲儿把脑袋砸上去,只听哗啦一响,整张茶台在三人面前裂成碎片,茶壶茶杯掉了一地。
“你小子!”堂主腾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高修抬起头,额头上一大片青紫,有几道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血越过眉骨滴在眼皮上:“我,替青山组、替我们组长,向堂主认错了!”
他让人惊讶,满口大话、冒犯上级,但这股狠劲儿、韧劲儿,却让人怒不起来。
“你叫什么?”堂主从怀里掏出手帕,扔到他胸口。
“无名鼠辈,”高修俯身,“让堂主见笑了。”
堂主上下把他打量,又生气,又舍不得太生气,摆摆手:“回去休息吧。”
姜宗涛站起来,系上西服纽扣,朝堂主鞠一躬,大步流星往外走,高修用那块白手帕捂住额头,紧随其后。
出大楼,经过左狮牙,坐上组里的车,姜宗涛靠在后座上骂了一句:“他妈的你小子!”
轿车开出北府堂院子,沿来路返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