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边贾西贝掏出一条小手绢,抓起高修的手,一根一根给他擦手指,元贞看见,又皱眉头了。
“我的意见,分成两队,”逐夜凉对高修说,“你们仨一队,带救生舱去医院给金水治伤,我和岑琢进城摸清情况。”
“可以,”岑琢首肯,补充道:“你们那队出一个联络人。”
“联络人风险大,”高修举手,“我来。”
“骨骼我们带走,”逐夜凉接着布置,“高修随时联络,保证信息通畅。”
“没问题。”
贾西贝跟不上他们的思路,愣愣听着,高修拿胳膊肘碰他:“给你贞哥也擦擦手。”
贾西贝反应过来,像个听话的小媳fu,去握元贞的手。
元贞厌烦地躲开:“我不用他擦。”
贾西贝瘪着嘴,攥着手绢低下头。
“我说你怎么回事……”高修把元贞拽起来,俩人到旁边说话去了。
“我没你那命,受不了人伺候……”
贾西贝怕他们打起来,抱着吃剩的袋子,一扭一扭跟过去。
“这是个什么队啊……”岑琢摇头。
逐夜凉站起来:“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岑琢捡石子儿打他。
十分钟后各自上车,开了半个小时,停在通向市区的主干道入口,高修、元贞和贾西贝下车,抬着救生舱步行进北府市。
逐夜凉把两车“货”卸到一车上,岑琢把空车开进林子,冲下山坡,回来正要上车,看前边不远有一个电子招牌。
“哎哎哎,”他拍车箱,“北府居然有饭馆!”
逐夜凉冷冷的:“上车。”
“老逐,刚才那顿玉米淀粉对我伤害太大了,我要去洗洗胃。”
“进了北府再洗。”
“五分钟,你看车。”
岑琢独自走向那块招牌,微弱的、暗红色的光,在关外从来没见过。
推开门,一间不大的馆子,很脏,应该是专门服务来往司机的,他要了一碗粥,加一个蔬菜糊,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味道不怎么样,比压缩食品没好多少,这时门从外推开,进来一个斯文的高个子,左眼下有一颗小痣,急匆匆要了一碗什么,坐在他隔壁。
岑琢一眼就看出来,他那身衣服价值不菲。
没吃几口,那人起身去厕所,岑琢听斜前方一桌男人在嘀咕:
“看见没,长得不赖。”
“别了吧,还有货呢,明天一早就得送到。”
“搂草打兔子的事儿,咱几个轮流来,玩完顺手卖了,还能赚一笔。”
安静了片刻,他们声音小下去。
“你们谁有yào?”
“我有。”
“快点,一会儿回来了。”
岑琢面不改色地吃粥,过来一个矮子,看他一眼,往隔壁桌碗里滴了几滴yào水,若无其事地回去,聊别的了。
转眼的功夫,那人从厕所出来,舀起勺子要吃东西,岑琢把碗往桌上一撂,朝他看过去:“妈的你有病吧!”
勺子抵在嘴边,那人瞧着他,眉宇间有股养尊处优的漠然。
“看你妈呀!”岑琢站起来,扬手把没吃完的粥泼到他身上,好衣服糟蹋了,“你给我起来,来,咱俩外头说去!”
前头那桌人瞪着岑琢,恶狠狠的。
被泼了一身东西,那人也没动怒,看得出来修养很好,放下勺子,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是他叫你来看着我的?”
岑琢当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揪着领子把他往外拽,那伙人不干了,围过来堵着他:“哥们儿,什么意思啊?”
岑琢揪紧了人:“和你们有关系吗?”
那伙人笑:“有没有关系,你他妈清楚!”
岑琢也笑了:“让开!”
他们不让,反而从裤腰里掏出手qiāng和匕首:“谁怂了谁让!”
岑琢朝拿qiāng的人飞起一脚,拽着那人往外跑,持刀的扑上来,他轻松闪避,拽开门把人推出去,这时啪地一声,是qiāng响,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臂,贯通伤。
“我cāo!”岑琢忍着疼,抬起桌子向他们扔去,趁那帮人混乱,抄椅子往上冲,背后突然一声巨响,是逐夜凉,撞碎了玻璃门闯进来。
岑琢只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