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来了?杨春以为是她的错觉。杨梅侧身让开门口,韩冬走进屋内放下手里的行李箱。韩冬的身影如山如塔,真实得不能再真实,杨春这才如梦方醒,韩冬真的来了。
韩冬变黑变壮了许多,看人的眼神也显得更深邃了。在杨春一瞬不瞬地观察着韩冬脱胎换骨的变化时,杨桃已经扶着杨老太太进屋了。
“哼,杨家不孝子孙!”
杨喜朝杨春“呸”了一下,杨春凛起脸色,吓得杨喜哧溜一下钻进杨桃的房间。
“喜子哥等等我。”
杨树望了杨春和韩冬一眼,觉得似乎情况不妙,紧追着杨喜也跑进了杨桃的房间。
臭小子!杨春还是忍了没有上前再教训杨喜。毕竟韩冬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
“怎么和堂哥打起来了?”
杨梅认识nǎinǎi和堂哥,不过她懒得和他们打招呼。
“非常感谢你送我们回家,这里也曾经是你的家,你请自便吧。”
杨梅回头朝韩冬神秘地笑笑,拎着两个鼓鼓的行李袋回房。杨春记得二姐走时只有一袋行李,回来多了一个大袋子,看样子在军营收获很大。
厨房只剩下杨春和韩冬,杨春朝韩冬礼貌地问好,客气得就像外出演出时和领导说话。韩冬微怔,马上又笑了。
“怎么不认识了?”
“有点!”
杨春笑了笑,突然想到刚刚和杨喜打斗,虽然没让杨喜近身,可是身上的衣服沾到了杨喜的鼻血肯定也很狼狈。杨春急忙整理衣襟,这时大铁锅里发出嗤嗤声,玉米面菜窝窝蒸糊了。
“啊!”
杨春顾不上整理衣服了,赶紧蹲下拽出灶里的柴火,伸手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浇在燃着的柴火上,又踏上脚终于把火踩灭了。掀开锅盖,一股浓浓的面糊香气顿时充满厨房。
“还好能吃。”
杨春长舒了一口气,又拿起锅铲把贴在大铁锅沿的菜窝窝一个一个铲起来,装进簸箕里。
“怎么不用yè化气?”
“我大姐用不惯,她还是喜欢土灶,土灶烧饭香,还能烘锅巴……”
“大锅煮饭确实香,部队里都吃大灶。”
韩冬的笑容更深了,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简直是教课书级别。
杨春形容不出来韩冬的那种笑容,就像刚刚她觉得的一缕光,又像是一缕春风,让人在那种笑容里觉得被欣赏,被需要,感到舒服自在。
杨春觉得此时自己的脸一定泛红了,心底涌气的一股热流正往脸上蹿。
杨春急忙回身舀水倒在锅灶里,烧得通红的铁锅发出嗤啦声,冒出白雾似的热气。杨春在雾气里努力使自己的脸色恢复平静,再看韩冬时已经脸色平神色自如了。
“春儿。”
杨桃神色严肃地走进厨房,见韩冬还在厨房站着,请他先到厅里休息,又喊杨梅给韩冬砌茶。韩冬知道杨桃这是请他回避,朝杨桃点点头出去了。
“大姐,你们还没吃午饭吧,这些菜窝窝我看还能吃,要不再煮一锅粥?”
杨春不理大姐杨桃难看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是nǎinǎi向杨桃告状,编排她这两天怎么虐待亲人。果然杨桃沉着脸是为了nǎinǎi告的状。
“春儿你怎么能让nǎinǎi那么大岁数睡地铺呢?就算你不让他们住你房间,我的房间也可以给他们住啊。你让他们住那屋,那屋一直没人住潮气大,地面又坑洼不平……”
杨桃语重心长想让妹妹杨春知道错误。
杨老太太一边流泪一边向杨桃哭诉两天来的遭遇,听得杨桃鼻子发酸,再看见杨喜满脸是血的惨样,更加相信妹妹杨春的恶行恶状。
杨桃知道杨春一直对nǎinǎi怀恨在心,可是nǎinǎi既然大老远找来了,就算再恨她,对长辈也不能太过份。
“你太过份了!”
杨桃叹气。杨春不想跟大姐解释,多说无益,有些事只能越描越黑。何况nǎinǎi那边有三张嘴,自己这一张嘴怎么说也没有旁证。
“是,我让他们睡地铺,我不想他们弄脏我们的床。我是讨厌他们,就酱。”
杨春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知道杨桃也不会把她怎样。杨桃是在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