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人类——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份的构成也没有那么简单……这回事儿吧。
坐在车后座的沙发上,以手撑脸的少女一边观望着横滨的街景,一边回想着一些答案呼之yu出早就清晰明了的东西。
【我要去横滨高中读高三啦!惊不惊喜呀中也哥哥!】
【转学来横滨?找到合适的住处了吗?别墅好像离横滨高中太远了。】
【还没呢,想问问熟悉横滨的哥哥有没有推荐!】
【唔,我手里刚好有一套房子,你先住着吧。不过目前我在出远差,不能接你了。】
【诶?!森先生又在压榨劳动力了!要不要考虑辞职!】
【我说你啊,别总想着让我失业啊……】
那略带无奈的低沉微哑轻笑着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鼓吹着内心深处,逐渐灼热。
是偶然多余的房子还是一直在为“普通人类妹妹”准备着的、希望对方来到这里后能有遮风挡雨之处的【家】呢?
或许多了个所谓的“妹妹”对于中原中也而言一直都是一言难尽的突发状况,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人类的青年到底纠结过多少次身份的定位不得而知,但最终还是默默的接纳了这个女孩儿的存在。森鸥外是他宣誓效忠的首领,却为了“妹妹”的一些任xing小设定,而选择了缄默。
即使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隐瞒,却也等同于某种意义上的背叛。
花音看得清楚,所以对中原中也说过就算把她的身份说出去也没关系的话。但是很明显,上次带着爱丽丝来到自己面前的港黑首领并不知情。
而且,偶尔看这位哥哥纠结着本质物种问题的样子也很有趣啊。
“主上,要到了。”
副驾驶座上的烛台切光忠回首提醒道。
即使已经猜到对方给的住处可能是早就为自己准备的,可是在看到那座和式宅院时,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一种来自血脉亲情的温暖烫到软化,幸福得像是被咕噜噜的温泉浸没,连眼底都落了金子融化成水般抽丝流淌熠熠生辉的星河。
负责驾驶的加州清光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宅院门口。
横滨市鹤见区的居民区。周围有和宅也有普通的现代民宅,或者小巧精致的两三层别墅。
总而言之,就是……普通。
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简直不敢相信这里会是个恶名昭彰的黑手党干部住的地方。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要住进来的也是另一个著名意大利黑手党家族——杰索家族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的掌权者。
烛台切打开车门,花音提着裙摆走下了车,站在宅子前定定的看了一会儿。
她买过很多房子。
但是很多房子都变成了【天守阁】。
这里也会成为新的“天守阁”,但是,在那之前,这里更是个——“家”。
……
是期待着的啊。
心脏跳动的频率提醒着少女这一事实。
哪怕再怎么将刀剑们视为兄长,一旦意识到和自己完全算得上同类的血亲是存在的、对方甚至还接纳了自己、贴心的为自己准备了喜欢的和式宅子,那种被家庭感环绕、被家人关心着的幸福与快乐就遏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这是刀剑付丧神们无法取代的部分。
是能够填补流淌在血管中的血yè的孤独的唯一解。
——为什么有些家庭即使支离破碎,受到伤害的彼此还是割舍不下呢?
——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的血,就是你存在的证明。
——你无法否定他们,正如你无法否决自己的存在是正确的。
少女蓝色的眼睛在三月的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碎光。
就像是盼望着归家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在外人看来尚且从容地——拿出钥匙推开了家门。
“我回来了。”
几不可闻的细语,被木门推开时的吱呀声掩盖。
是否被谁听到了呢?
她已经不怎么介意了。
不是不在乎,而是她已经长大了。
那些曾经纠结不已的感情,已经能够完全驾驭了。
所以人才会渴望成长,渴望权利,渴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