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 作者:福禄寿喜
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 作者:福禄寿喜
穿越种田之安稳舒心_分节阅读_92
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的傅石说话带着铁血风范,两个字说得铿锵有力,人群再次安静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上去倒是与他之前训练过的新兵有些相像。
“租了稻香村地的人,我指的是签了契书的人,都上前一步。签了契书的去个人把其他不在场的租户找来。其他人先散了!”
话音一落,十几个人往前夸了一步,有老有少,无一例外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谦卑。
何桃见他们这个样子只觉得可怜,不过是公平买卖而已,怎么就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呢?当初柳家人见到他们的时候虽然也很客气,但是骨子里却没有这个奴性。何桃有些弄不明白。不过,她没时间多想,他们还有好几个村子要去,晚上可是要赶回去按时喝药、熏蒸呢!。
她开口说道:“你们也别紧张,我们就是来跟你们核实下契书上的内容。我念到名字的就过来。金贵。”
“我,是我!东家,我就是金贵!”,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
“金贵,租地二十五亩。缴粮租,每亩每年小麦、稻谷各一石。四年前冬天租的,明年秋天到期,对吧?”
“是的,东家。”,金贵弯着腰不住点头。
“你家里几口人啊?租二十亩地种得过来吗?”,何桃又问道。
金贵一下子慌了,急忙解释:“东家,我家里人虽然不多,但是我们种得过来,您行行好,千万别把地收回去,不然我们一家子就要喝西北风了……”
金贵说着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何桃看着心一软,好言好语地劝道:“金大叔,你别着急,我就是问问,不会把地收回去的。”
“哎!谢谢东家!”,金贵赶紧又弯腰道谢。
“你租约明年就到期了,你明年还租吗?”
“租,租!”
“那咱们就提前把租约定下,现在就签,好吗?”
金贵一听不住地点头:“好、好,谢谢东家,您放心,我一定会按时缴租的。”
站着写字难度太高了,何桃自觉做不到,扭头问金铁:“金铁大哥,能借张凳子和桌子给我吗?”
“没问题!”
金铁应了一声赶紧搬了桌子和椅子出来,摆好以后还特意用袖子擦了擦才请何桃和傅石坐下。
何桃冲他笑了笑,拿了一张纸按照之前契约抄了一遍,只改了契约的时间,然后递给金铁:“金大哥,你识字,你念给金大叔听听。”
“哎!”,金铁赶紧给那个金贵念了,金贵听一句点一次头,他念完以后,金贵毫不犹豫地按上了大手印。
“好了,下一个!”,何桃将处理的契约收到另外一个盒子里,正好叫下一个人的时候,发现金贵还站在旁边没有离开,似乎是有话要说,就问道:“金大叔,你还有啥问题吗?”
金贵紧张得额头直冒汗,在何桃都以后他其实是发病了或者什么的时候,他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个还是照旧例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金铁,连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其他村民都竖起了耳朵。
何桃看向傅石,她没太明白,契书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嘛,什么都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啊!
傅石眉毛一挑示意何桃不要说话,他问金铁:“金大哥,你说,你们旧例是咋样的?”
金铁解释了一通后,何桃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旧例就是,给收租人的好处费。
虽然契约上写的是一石小麦一石稻谷,但是真正缴租的时候,他们还要格外上缴五斗小麦、五斗稻谷。
给谁呢?给来收租的管家和账房,作为他们的辛苦费!
一亩地的平均亩产也就是两石,也就是二十斗,这么一算的话他们缴的就是七成五的租金,跟黄大户家一样的了!
何桃想起胡一鸣说过,他家的老管家和老账房一听说他要去外地赴任后就辞了工。当时只觉得有点怪,毕竟也是为胡家服务了多年的人,怎么就几天也等不及了,把事情都交给了不通庶务的胡一鸣,也没说善始善终的,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啊!那俩家伙准定是怕被买家揭穿了他们多年的把戏,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辞了工。
不过,何桃又想到一个问题,金贵问她和傅石辛苦费的旧例,说明这些人依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估计以为他们俩是新东家的管家、账房之流了!
而何桃确实没猜错,这些村民真以为他们是新东家派来的人而已,要知道他们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租胡家的地,但是就没见过胡家人来过一次,哪儿会想到新东家就来了。
尼玛,回去以后一定准备两套出门装逼的战袍!
“金铁,这是我家男人,他叫傅石,你看看地契上主家的名字!”
“傅石!”,金铁长大了嘴巴。
傅石在金铁的注视下站了起来,大声对那些竖着耳朵的人说道:“我就是你们的新东家!以后按照契书上的规定缴租就行,不会多要你们一分一毫的!”
村民们先是一愣,看到金铁一个劲儿的点头以后,才恍然大悟高声喊起来。有几个甚至高兴得老泪纵横,相互拍着背,像是被关了在一起几十年后出狱的难兄难友一般,安慰着对方,鼓励着对方。
☆、第109章 大暑(八)
“东家您真是好人呐……”
“好人呐……”
“东家好人有好报啊!”
河东村的租户们不住地鞠躬行礼,挖空了肚子里好话一股脑地全给了傅石和何桃。
“我听说胡家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何桃对此十分好奇:“你们咋就没人去告诉胡家人呢?”
作为一个乡里有名的大善人,不说要求家中所有人做到上行下效,至少不会挑选跟自己行事风格完全相反的做手下吧?他老人家都让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只为博一个好名声,最后全让手下的搅屎棍给搅混了,他能不生气么?稻香村离金槐镇上也不远,胡家在那儿人尽皆知,找上门告状不就是一个告一个准么?
怎么就会被白白欺压了这么多年啊?
金铁叹了口气说道:“胡家老太爷确实是大善人,咱们这发生的事情他老人家肯定是不知情的。我听说我爹说的,最原来老太爷当家的时候,收租子的人最多就是摘点瓜果之类的。自二十年前胡老爷,就是几年前去世的胡大爷的爹当家的时候,换了管家、账房才开始的。一开始乡亲们也不敢多说,但是他们要的越来越多,加到七成的时候,后来就有几户人最先受不了,去胡家告过状。在门口就被家丁打了出来,一起去的人家租约到期以后田地就被收回去了。咱们这一片的良田都是大户家里的,连荒地都没得垦。丢了租地的话就只能活活饿死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告状了。”
原来是欺上瞒下。胡一鸣和他爹真是弱爆了!
何桃觉得河东村的人太淳朴了,如果换成是何桃自己遇到这种事的话,她会用个很损的方法,直接传胡家伪善,传得越大越好,最后不需要上门胡家人自己就会来调查了。不过,河东村的人虽然是自由身,但是说话行事间都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奴气,估计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她自我鄙视了一番后,继续开始做正事。
很快河东村的契约都处理完了,何桃和傅石收拾收拾打算去河西村,想到刚才发生的误会,她提出让金铁跟他们一起,有个证人在也免得又被人当成了骗子对待。
金铁倒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河东村、河西村、姚桥村三个村子是稻香村租户最集中的村子,在此以外,还有许多是分散在别的村子。他把何桃和傅石直接领到了河西村的里正家,由里正出面维持秩序,他自己则叫上了几个人分别去其他村子通知租户,到东家要去的下一站姚桥村集合,省了傅石和何桃四处奔波的功夫。
何桃见他做事很有条理,又是识字的,跟傅石商量了一番后就决定任命金铁做稻香村的庄头,并且郑重地向在场的村民们宣布了这个消息,还让三个村的里正做了见证。
金铁又惊又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东家,庄头需要做啥啊?”
“嗯,到了该缴租的时候,你就通知各家准备好租金、粮食的,然后去我家通知我们,我们就来收租。还有缴粮税,这些是缴粮租的人家的名单,你拿着。以后粮食就直接收到你家里,到时候全部运到衙门去缴粮税,运费、工钱你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看着给,把花销记清楚,我们来收租金的时候就按照记录把钱补给你。”
这事情说起来是几句话的事情,办起来可并不简单,尤其是收粮缴粮税这一项。不过就是因为麻烦,何桃才不想自己去做,多费神呐,花点小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劳累自己呢!
金铁也知道这事关重大,想想那么多粮食,万一出了啥问题的话,就是把他全家加起来卖二十遍都赔不起啊!
“东家,我们家就七个人,我怕是照看不过来……”,金铁犹豫着说道。七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娘,一个只有四岁的儿子,实际上劳动力就只有五个,五个里面一个年老的爹,一个十三岁的妹妹,壮劳力其实就他本人、他媳妇,还有十八岁的弟弟三个。
“人手不够的话,你自己可以找些村里相熟的人帮忙,价格么,不超过每天三十文就行!跟运粮的开销一样,你记清楚,事后我们来结账。”
何桃想了想,估计金铁家里也是没有余钱的,就说道:“这样吧,你过几天上我家去一趟,也认认门。我们今天身上没带多的银钱,到时候你去了我支五千文给你,留着作为今年秋收时的开销。你写清楚每一笔开销,记好帐。”
“哎,好,东家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像那两个大奸人一样的,我一文钱也不会贪的。”,金铁很郑重地表示。
何桃笑了笑说:“你可得说到做到,不然的话,我给的工钱可就白费了!”
“哎?!”,金铁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是没明白为啥还有工钱。他是东家的租户,给东家干点体力活哪还需要啥工钱啊!
“你家不是租了二十亩地吗?”,何桃翻出了金铁的契书,笑着说出了一句让金铁惊喜得差点没当场死去的话:“以后你们家的租金就免了!”
“全、全免了?”
“好了,你好好干,干好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何桃爬上牛车,傅石鞭子一甩,潇洒地走了。
金铁一人站在风中凌乱——租金全免了?二十亩的租金就这么全免了?!
这意味着啥?意味着只要他好好干,东家不换人的话,家里每年就四十石的粮食,将近一万斤。家里就七个人,省着点吃,余粮换成钱的话,二弟就有了聘礼娶媳妇,大妹也有了嫁妆,老娘的病也有钱治了,儿子说不定还能上学堂!
金铁楞在原地,他们说话时躲在远处观望的村人见何桃他们走了,都围了上来,将金铁圈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起来,最后东家偷偷跟他说啥了。
被乡亲们摇了几圈后,金铁终于回过神,他喘了几口气才压住心里的狂喜,故作镇静地解释道:“东家就说,以后缴粮税的时候,让我请几个乡亲帮忙看粮食,运粮食,干活的人每天都可以领三十文钱做工钱。”
“给东家干点活还要啥工钱呐!”
“咱东家才是真的大善人呐!”
……
因为有金铁的帮助,何桃和傅石离开稻香村的时候比预期早了不少,何桃想起胡家那两个欺上瞒下的管家、账房,久违的正义感突然冒了出来,反正都有时间,她就决定拐去胡家跟胡一鸣告一状。
“咱何必去管这个闲事啊?那俩人都辞工走了,说了也白说。”,傅石觉得何桃是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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