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62
她们这些内院女子,既生于辽东,长于边疆,便不能为一人独活,这份决心与担当,还是是该有的。既然学不来祖母的大将风度,那也得争取不给她老人家丢脸。
红药想通了一些,不再往牛角尖里去钻,强打起精神,揉揉发胀的眼睛,露出个不大好看的笑来。
穗儿松了口气,替她在炕上摊开一块不起眼的灰布包袱皮,主仆二人托腮苦思起该带点什么好。
“伤药是绝不能少的,快把崔太医之前给的金创药取来。”
穗儿领命要去,红药满意的点头,又道:“换洗的衣服不用太多,你拿一套过来就好。对了,厚厚的斗篷要带上,外头还下着雪呢,还要毯子毯子!”
“是是是,一样都不会少的,您别着急。”穗儿苦笑。
“怎么不急,快到点了呀。”红药像是恢复如常,可脸上还是有焦急的影子,不停的催着穗儿,还把杏儿和果子也叫来帮忙,四人集思广益,生怕有所遗落。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她一刻也不肯歇,抱着那小包袱匆匆跑出去,就怕他不肯等她,已经出发了。
好在她来得还不晚,又或是那人故意等她。
瞿凤材已换了戎装,正站在廊下,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整着兜鍪。红药几步奔到他面前,手一伸,把包袱塞进他怀里。
“望君征途顺遂,凯旋而归。”
她把道别之言说的冷冷淡淡,像是在和他赌气一般,倒叫瞿凤材哭笑不得。
他接过了包袱随意抛在地上,不依不饶的握了她的手,突然往前一带,顺顺当当把比他矮了不少的红药圈进臂弯里。
铁甲铮铮,冰凉入骨,像一把把钝刀子,割在她脸上,痛在了肉里。
强自忍耐的悲伤喷薄而出,红药抬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斗篷,几滴泪珠挂在眼眶上,盈盈欲坠。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们之间有了还不算清晰的牵绊。
她被迫嫁他,初嫁之时,不过只想要拉拢他讨好他,把他当个依靠。而今相处一月有余,却把心放在他身上了。
“你要保重,要早点回来,家里有我,你毋须挂念。”红药轻轻靠在他肩头,沙哑着嗓子说道。
不能挽留,不能哀求,只能让他知道,有人一直候着他。
红药听得他轻轻一叹,把线条刚毅的下巴磕在她头上,很轻很轻的蹭了蹭。
他点了头,然后飞快的送开了手,转身离去。
斗篷从她的手中滑走,看似无一丝眷恋,偏又柔肠百折。
红药站在原地,看他渐行渐远。
天边风雷聚汇,云诡波谲,暗中生着骤雨霜雪。
整戎装,抗缨枪,祭天祀地,但求江山不倾,她这一片天不倾。
从今日后,他们俩并肩作战,在两个不同的战场苦苦坚守,共候宁日。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么么大家。
嗯,其实还想写下黄昱...不过感觉好像没人看...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谢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
新文再见!
☆、瞿府一日(八年后的番外)
瞿太太近来过得并不顺遂。
原因有二,这一来,那青岩庵中修行多年的老夫人总算回转心意,打算重投世俗怀抱了。
好,回来是好事,老人家年纪大了,太清苦可不行,对身子不好。但是,也别天天抱着那刚足月的小孙女不撒手呀,让她这当娘的怎生是好?
这二来,过了这么多年,她才发现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那两个兔崽子,都是白眼狼!
大的那混球如今被接去了国公府,美名其曰是替父尽孝,其实就是老国公爷想显摆一下他命长,连四世同堂这一天都等到了,顺带再给瞿凤材紧紧弦,告诉他你还是我成家人,别以为大闹了一场就能一拍两散了。
瞿大人很无奈,毕竟是他祖父,瞿太太翻了个白眼,把大儿子推给了成家人。
谁爱养着谁拿去,皮猴似的玩意儿,最好在成家吃点打,长点记性,省的他成天上房揭瓦,招猫逗狗。
二儿子没比他哥哥乖多少,且心机颇深,在她面前是一套,在瞿大人面前又是另一套,前一刻脸红脖子粗的和她呛声,后一刻扒着他爹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日这不争气的又在私塾里闹事了,和满枝家的几个儿子打了一架,掀翻了先生书桌,淋了先生一身墨。
哼,那是打架呀,明明就是他们几个鬼灵精约好了,假意生事,暗中报复了罚他们抄书的先生。
年纪小小就一肚子坏水,绝对不能忍,瞿太太打发了两个小厮去给先生赔不是,回头双手齐上,狠狠掐住了二儿子的脸。
“杀人啊!桩子你快去把我爹找来!”这死孩子死命挣扎,还不忘向外求援。
“你叫啊,别说你爹不在府里,就是他在,也连他一快打!”瞿太太大怒,狞笑着加重了手劲。
“嗷嗷嗷,桩子你快去叫我爹别过来!”
好一个忠心护爹的兔崽子!眼里竟没有她这当娘的,也不想想是谁把他拉扯大的。
瞿太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使劲一拧,在他那圆墩墩的脸上掐出了两个红指印,一边一个,对称的很。
还没容她缓过气,她娘家那孽障魔星突然冲了进来,一见她就嚷嚷开了。
“大姐你傻啊,把小三儿送到国公府,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瞎叫什么小三儿,那不是你弟弟,是你外甥。”
先哥儿却满不在乎:“不都一样,差哪儿了?大姐你别把话头岔开,说正事呢!”
他这样无所谓,听得瞿太太几欲昏厥,心中暗骂他没脑子,忍着怒火道:“正事,正事就是老爷子想曾孙了,你敢挡着人老国公爷享天伦之乐?”
“国公爷就了不起了?”他虎目圆瞪,挺起胸膛:“小爷我...”
也算他有自知之明,我了半响没下文,瞿太太嗤笑道:“您能怎样?你呀,做事也不过过脑,老国公爷纵是想把三儿,呸,把弘哥儿扶成世子,那还要过了全家人的关,国公府的大夫人会答应?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不拼死拦着才怪呢。”
说的也有道理,先哥儿陷入了沉思,瞿太太又催促他:“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回家去罢,看你这样子,是刚从营里出来?”
他悻悻的缩了头:“可不是,才刚下值,听小二一说便上大姐这来了。”
“那还不快回去!母亲可想你了!”瞿太太暗骂了二弟两句,板起脸端茶送客。
祁小将军铩羽而归,临走时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大姐愈发凶悍了。”
瞿太太苦笑连连,转过身不与他计较。
天可怜见的,若是不凶悍点,能制的住你?
想想当年她也是娇滴滴嫩生生温柔婉约的呀,真真是岁月无情。
......
闹了一整日,总算是消停了,瞿太太瘫倒在炕,好一番喘气。
谁料晚归的瞿大人又折腾出个幺蛾子来。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一进屋,蹙着眉的瞿大人就摔了一封信在炕桌上,他这股火气冒得莫名其妙,瞿太太只好先捡了那信来看。
嗯,信是弘哥儿写的,开篇问候了家人,中间花大篇幅介绍了他在国公府的光辉事迹,点明了老国公爷对他十分无奈,并已放弃了将他扣押下来这一不现实的想法。
没问题呀,这不挺好的,瞿太太纳闷的瞅了眼瞿大人,被他凶了回来:“继续看继续看。”
继续看,弘哥儿去了一趟傅家,见到了黄指挥使,黄指挥使托弘哥儿给她问好。
这人谁啊?
瞿太太还是不解,瞿大人冷声道:“这黄指挥使可是义州黄家人,当年也是在广宁定居过几年的。”
原来是黄昱,瞿太太此时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当年的翩翩少年,竟已是个指挥使了。
她心下唏嘘,瞿大人看得扎眼,一把夺过那信,怒道:“难道你还惦记着那老相好?”
他一气说完,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依旧年轻貌美瞿太太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口闷气泄出去,另一口又堵上来,如何都不舒服,气闷得不行。
瞿大人自怨自哀起来,周身弥漫出浓浓醋味,瞿太太郁卒,嫁一个比自己年纪大太多的,果然不好。
不好也没办法,她也只能凑过去小意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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