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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7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57

    “这人我记得,干起活来还算不错,很是伶俐呢。”

    杏儿急忙争辩:“果子她是伶俐有余,却不知分寸,当初也是她替康...”

    她渐渐哑了声,不为别的,只因祁老夫人眼神犀利,面色阴沉不悦。

    难道就此失败了,她心中惶惶,实在不愿就此罢休,这可关系到姑娘陪房人选,要是能把果子留下,只带上她走...杏儿思及如此,硬着头皮又道:“并非奴婢胡乱指摘,太太早前还为了这事罚过她,老夫人一查便知。”

    “如此,确实是该整治整治那丫鬟,勾带坏了姑娘可不行。”祁老夫人瞧了她一阵,沉声说道。

    杏儿暗自一喜,盈盈下拜:“但凭老夫人做主。”

    祁老夫人故意说道:“你回去便叫她收拾包袱,自回家去罢,我祁家再容不得她了。”

    杏儿闻言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眼祁老夫人,慌慌张张求道:“老夫人,这也太...果子之错虽大,但不至于逐出府门呀。”

    状都告了,还想装好人,祁老夫人不禁勾起了嘴角,讥笑她矫情。

    “你这是替她求情?也罢,那我就成全了你们姐妹情深,你且回去等着,我自有打算。”

    杏儿这才舒出一口气,短短一炷香里大起大落,她背上都给汗打湿了,一刻不敢多留,弓着腰疾步退下。

    祁老夫人静坐了片刻,拿银挑子拔亮了灯芯,翻看起花名册来。

    这俩都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又免不了要她劳心费力,想方设法。

    ......

    祁老夫人权衡了一番利弊,拟出了万全之策,急急的唤了傅氏喝茶吃点心。

    傅氏进了院子,只见凉亭里早摆开了阵势,祁老夫人端坐其中,乐呵呵招呼她坐下,又亲手给她端上一碗浇了蜜糖,加了干果的冰碗子。

    傅氏忐忑的受了:“母亲今日精神真好,昨夜可睡得踏实?”

    祁老夫人笑得高深莫测,让傅氏先用着冰碗,她拉长的语调说道:“我昨日细细想了,还是把我院里的穗儿拨给红药使唤。”

    傅氏使劲咽下了嘴里的蜜汁,疑惑道:“母亲这话从何说起,您身边本就人手不足,何必把那得力的便宜给红药?”

    “事有轻重缓急,眼见她就要出门子,还是先紧着她。”祁老夫人说罢,又将杏儿所言复述与她听。

    “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傅氏对那场风波记忆犹新,听罢大为赞同杏儿。

    祁老夫人接口:“可也有十二分的小心眼儿。”

    “你仔细考量考量,若身侧两个心腹有了间隙,先不提争不争斗不斗了,就是两人为了邀功固宠,也必会阿谀奉承,无人直言纳谏。你看红药行事越发乖张,岂不就是从这上头来的。”

    傅氏恍然,杏儿那丫头或许是真心实意想着要伺候红药,可她眼里容不了人,还爱做和事佬,想面面俱到谁都不得罪,照顾起居是还不错,可真要上了台面,却还差了一大截。

    穗儿年纪较长,只消过个一年半载便可说与人家,到时选个瞿家管事仆从嫁了,再回红药身边就是媳妇子,那可比丫鬟好使唤,忌讳的少了,也不必去怕她心大勾搭姑爷。

    “多亏母亲思虑周全,媳妇还道杏儿果子一文一动,能相得益彰,没曾想竟是一山不容二虎呀。”傅氏想通了关节,由衷佩服祁老夫人:“穗儿是您身边的,资历也老,杏儿也不得不服气,红药可高枕无忧矣。”

    “你我何必客气,我也是越俎代庖了,你别气我才是。”祁老夫人感叹道:“她们总劝我要无为,可我这人就是歇不下心。”

    傅氏悚然而立:“瞧您说的,媳妇就是三头六臂也难兜圆这一大家子,您要是真撒开手不管不顾,不出两日便要生乱子的。”

    祁老夫人笑而不语,显然是十分受用,傅氏见了,殷勤的把那铜胎的高足盘推向祁老夫人:“山东大泽来的狮子眼葡萄,是瞿家送来的,您快尝尝中吃不中吃。”

    ......

    狮子眼葡萄是难得的好东西,紫红瑰丽,珠圆玉润,甘甜如蜜,馥郁如香。

    红药也分得了一小筐,那滋味美的叫她差点把舌头都吞了。

    可惜待嫁之人要少食禁口,在素姑姑的严厉呵斥下,红药只得眼泪汪汪的忍住了,把剩下的全赏给了穗儿。

    人家新入伙,总该给点甜头示好不是。

    杏儿本还自鸣得意,一心一意的盼着祁老夫人把果子扣下,好叫她一人做大。没想到小鬼还未走,却进了一尊不请自来的大佛,穗儿厉害精明,为人又老道,谈笑间便轻轻松松的拿下了素姑姑和红药,短短两日里成了朝晖阁的主心骨之一。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一辈子都要低人一等,永无出头之日了。

    再想到祁老夫人那一句姐妹情深,自有打算,她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片,羞愤不已。

    杏儿一发不可收拾的自怨自艾着,脸色也难看,果子却高高兴兴的给穗儿送去了些日常用的脂粉巾帕,顺带套套近乎。

    “姐姐是哪里人,家里还有谁呢?”

    穗儿性子随和,大大方方的答道:“真要说来我也闹不清楚,约莫是广宁边上的,只不过我打小就卖进府里,对家里的事早没印象了。”

    “哎呀,都是我不好,口无遮拦的,姐姐别往心里去。”

    “我倒不介怀,不过你是真该老实些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那小肚鸡肠的人可得谨慎小心。”

    果子挠挠脑袋,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穗儿看她可亲,又教她:“将来陪嫁去了别家,你可别看谁都是好人,见谁都把底给交代了,人心隔张肚皮,是好是孬可要仔细分辨。不光为了你,也是为了咱们姑娘。”

    来之前老夫人交代过她三件事:护好姑娘,看紧杏儿,拔拉果子。

    姑娘此刻安然无忧,杏儿也就是个成事不足的主,一击不中就萎靡不振,趁着还不到忙时,还是先教好果子罢。

    日后大展拳脚,收服瞿家,助姑娘扫平艰难险阻,当家做主,都是需帮手呀。

    有了穗儿帮忙,朝晖阁内外井井有条,忙而不乱,再没哪个不长眼的小丫头敢大声喧哗,擅离职守了。

    红药为此还特意去了慕萱斋道谢,结果又被老夫人逮住教训,只不过这回还多了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不知内情的红药百口莫辩,只得哭丧着脸听了。

    ......

    开过了一季荷,乞了一回巧,天上月圆又月缺,树稍上的石榴花落尽树结果,枯叶倒在青石台上,应和着白雪。

    佳期悄然而至。

    瞿家早半月前便粉刷一新,大红灯笼高挂,喜字贴满了门窗。

    瞿凤材一身簇新官服,外加布面甲胄,打马自祁家迎亲而回,俟于门外,静候新妇降舆。

    喜乐声声入耳,凑热闹的同僚们倒笑得比他还高兴,待瞧见了披红的车马驶来,他们更是打起了呼哨,欢欣雀跃。

    官绿袄、大红裙、百花冠顶、紫罗盖头。

    身量尚小,却也担住了千难万险。

    她在微微发抖,不知是紧张惧怕,还是舍不得离家,抑或两者皆俱。

    实话说来,他也是紧张的,脸绷得像拉满弦的弓。

    婿出至中门外南面,揖妇同入室,拜堂、同牢、合卺。

    礼成,入洞房。

    万千祝赞中,漫天红晕里,这不知是好是坏的缘,便算是修出了正果。

    瞿太太,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简直是袭人和晴雯闹别扭,老祖宗送来鸳鸯姐姐。

    肾:话说你结婚是在521啊。。。

    红:老娘是古人,不过这破节。

    ☆、锦年易渡

    十一月初,大雪覆闾山,天地银装。

    许至苒收到了一封信,贵妃来的信。

    信中未着一字,只添了一味独活。

    果然是贵妃一贯的做派,睥睨天下,嚣张霸道,一事不合即刻图穷匕见。

    许至苒揣着那封信,提着他空空的油布包袱,冒着漫天白雪,打马出关。

    这一路道阻且跻,风刀霜剑苦苦相逼,却仍不及心中油煎火烧之灼痛。

    自与周文郁一役失利,贵妃便给他连下了四条死令,不得擅动,不准入京,软禁府中,静候差遣。

    所有监视他的人手撤回,祁山贬官逐出广宁,老黑尚在敌手生死不明,而他的姊妹,不知被葬在了哪座荒山,抑或是已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当真不如顺了父亲的意,把她奉给天家,进宫待选。后宫佳丽三千,又有贵妃一枝独秀,妹妹才貌不显,藏木于林,反倒是再安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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