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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39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 作者:不慎

    战斗家族种田记事_分节阅读_39

    那两人像是极像,都是高挑个头,相仿的轮廓,一般无二的胆鼻朱唇,若是除去眼睛,母子俩活似一个模子印出的。可这位瞿夫人瞧着比傅氏还嫩相,谁会去猜她有个二十来岁的儿子。

    不过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何那日在庵前会撞见瞿凤材了。

    红药心情复杂,定要形容出来的话,有些类似于撞见倾慕之人行了不义之事,一颗赤子真心被无情打击了一回。

    瞿夫人没觉察出红药那点小小哀怨,只冷冷瞪了贺永宁:“你这多嘴多舌的毛病也该改改了,祁姑娘是客,快请人家进来坐坐,别扯五道六的没句好话。”

    贺永宁向来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老老实实站到她身边,还不忘笑得像个狗腿子:“夫人您快回去歇着吧,祁姑娘我来招呼就好,都是老熟人了,再这么规规矩矩的多见外啊。”

    谁和你是老熟人,红药不乐意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要求着贺永宁做斥候去探探军情呢。

    红药本就做贯了乖孩子,哄个把太太夫人不是在话下,更不算什么难事,驾轻就熟的连声应和,请瞿夫人放宽心自去休息才是。

    她本就不甘不愿,又不擅长把心思埋藏好,什么都写在面上,连嘴都嘟起来了。瞿夫人在他们脸上扫过几眼,暗暗好笑,故意挑眉嗔道:“连这点脸都不肯赏,是看不上我这小小草庐么?”

    话一说出口,两个小就都慌了,贺永宁是领教过他们家夫人厉害的,生怕她真怒了不给自个好日子过,忙扶着她的胳膊撒娇:“夫人您太多虑了,我们哪敢看不上您这风水宝地啊,我就是怕您累着了,要不您让我来劈柴?”

    “我来帮您烧水煮茶!”红药也挺起胸膛自告奋勇。

    瞿夫人笑着摇摇头,携着二人入内,她也不要人服侍,事事亲力亲为,就连贺永宁几次想搭把手都被推拒了。

    “还未曾向夫人道谢,”红药喝过热茶,全身都舒坦了不少,也有了精神同瞿夫人应酬:“当日毛贼作乱,发兵大牵牛岭,我们一家危如累卵,命悬一线,还是瞿大人舍身相救才幸免于难的。”

    “他为镇东营军士,自当护持一方子民,祁姑娘不必多礼。”瞿夫人放下手中的一碟果子,往她身边坐下。

    庵里清贫,吃穿用度都是最劣最差,茶是碎末子,果子是风干的杏,就连茶盏都磕去了一小个角。大件的家什也只得一张窄床,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瞿凤材官至正千户,又是镇东营游击统带,月例上百石,还不算那些杂七杂八的收益,他家人口也少,没大处花销,日子过起来明明很是富足,怎的对亲生母亲如此吝啬,就是一心礼佛也不该寒碜至此。

    “夫人为何吃住这般,,” 她话问一半,转念又觉唐突,慌忙改过口来: “是我失言了,夫人就当是风过耳朵了。”

    红药生怕触了逆鳞,缩起了肩,不敢抬头看美人发怒,瞿夫人却不以为意,轻声细语的把其中关节娓娓道来:“我与凤材情分不深,也不愿在外头过日子。这庵里荒凉,却叫人心里繁盛,踏踏实实,心安理得,晚上也能含笑入眠。”

    瞿夫人说罢,双手合十举到胸前,恭恭敬敬念了句佛号:“他过得也苦,这些年都在泥沼里挣扎,我救不了他,也不愿去叨扰他。”

    她早年犯下大过,为了一己之私,毒杀他人无辜幼子,如今重重报应纷沓而来,还连累了亲生骨肉远走他乡,又是羞愧,又是悔恨,不读佛经难以清心,不受劳苦贫寒不敢阖眼。

    “念佛是对良心有个交待,与古佛青灯为邻,方能见天地万物,清去人间四苦三灾,渡人往生。”说起佛事,瞿夫人那张艳色绝伦的脸,竟透出菩萨一样淡泊安详的光辉,叫红药生生看痴了去。

    “人都跑了,我跟了一小段路,那小厮应当回了祁家,一个高的守在庵门口,另一个瘸子回了西街的康府。”贺永宁看在一同受过困,斗过嘴的情面上在外奔波了许久,尾随着三人探清了他们各自去向,又兴冲冲回来找红药叙职。

    “那小子还真胆大,都撕破脸皮了还敢回祁家去,你打算如何做?”他喝了两口茶,噗噗吐出一嘴茶末,看似问的关切,实则却是掩也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红药怯怯的看了眼瞿夫人,收获了饱含期许的目光,精神为之一振,但只想出了个馊主意:“我,我马上赶回去,先把瑞丰干的坏事给揭发了!”

    瞿夫人哽住了,还没等她说话,红药自个先把这否决了:“不成不成,我表姐的事不能外传,还有果子他们,若被母亲知道了她替府外人传话,她是要吃大苦头的。”

    她情急中还想着他人,叫瞿夫人十分意外,却又怜惜她好心良善,凝神为她想了想道:“若依祁姑娘所说,此人诡计多端,心思狠毒,他这一回去定要再生是非。”

    红药狠狠的点了点头,不能更赞同了。

    “一动不如一静,我看你就安心在我这喝喝茶,顺带着守株待兔,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瞿凤材是祁老夫人亲自验证过的乌鸦嘴,瞿夫人比之于他来也是不遑多让。三刻钟后,走了个来回的瑞丰领着一众人等,气势汹汹的杀进了青岩庵。

    瑞丰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今他身份败露,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索性不做不休,先把红药毁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忠仆,无意间撞破大姑娘与人密约,被追打后逃回府上,趁着前院宾客未散,哭哭啼啼嚷着红药出事了。祁川听罢,即急且怒,他又顺水推舟,带着主人家和几位好事的亲朋来看看大姑娘是不是真和人私会。

    贺永宁正提着他的小个粗陶壶,憋憋屈屈的给红满上第二盏茶,奈何他心神不宁,倒着倒着全洒到红药手上,把红药烫了。

    “哎呀,”红药吃痛,低低惊呼了一声,飞快收回手,却还是被烫红了一大片。

    “人来了?”瞿夫人顿住了拨着念珠的手,贺永宁神色凝重,侧过头细听了一会子才答道:“来了来了,人还真不少。”

    他耳灵目锐,听音辨位的本事高明,向来是头一个发现敌情,这回也不例外,瑞丰与祁川等人刚跨进内院门,他那头马上听见了风吹草动,急忙出声示警,让红药快避一避。

    “祁姑娘不能避。”瞿夫人却并不赞同:“来者定是皆知她不在家中闺房里,若在庵堂还寻不到她,那她又去了哪里?”

    “是与人私相授受?还是私奔?”瞿夫人口中咄咄逼人,眼里光华流动,似有几分渴战的意思,她清心寡欲了这样久,每日只与课业经文相伴,难得碰上这算计二字,沉寂已久的好胜之心叫嚣着要冲锋陷阵,一展拳脚。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今日为这弱女开一开戒,还望我佛海涵。

    瞿夫人已蓄势待发,红药却被她所言吓到了,这一回是进退维谷,急得出了满头大汗。在这青岩庵里也不是,不在这处更不是。在庵里说不出缘故,一说就暴露的康如梅和果子,不在庵里更让人想入非非,方便了瑞丰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一时成了夹板里的耗子,两边不得好,手足无措间只能牢牢拉住了瞿夫人的胳膊,求庇护,求援助:“夫人千万救救我,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若有夫人周旋,那恶奴一定无话可说!”

    瞿夫人已重新摆好了她那风清云淡的派头,抬手拍了拍红药发颤的肩头:“你先别乱了阵脚,不过是替父母长辈探望恩公之母,有何见不得人的。”

    一直看着大戏的贺永宁在旁听了,忙不迭的拍起马屁来:“夫人神勇,就是诸葛再世也不过如此!怪不得从前老爷总叫您女诸葛...”

    贺永宁不说话还好,一说又被嫌弃:“你找个地方躲着去,免得被人当话柄。”

    她历经千帆,当然不把瑞丰那点末微不入流的小把戏放在眼里,依旧坐得笔直,眼波不动,手上木珠子滚动,口中佛音不断,颇有智珠在握,决胜千里的气势。

    红药立刻会意,双眼闪闪发出亮光,按捺不住敬佩之心,再次拜倒在瞿夫人衣摆下。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赶地铁,我也是醉了。

    大家都知道咯,老瞿是男主,喜欢黄小哥的少年们不哭,肾肾保证老瞿也是萌萌哒。。。

    ☆、沉酣梦(番外)

    这座府邸里,人人都有个梦。

    看门的刘爷爷想要大孙子,可他儿子呆呆傻傻,四十来岁还讨不到老婆,除非去偷去抢,不然哪来孙子给他抱。

    嫡出的长姐一心恋慕年少有为的侯府世子,但人家高高在上,是云端的骄子,岂是她们这些不入品的人家能肖想的。

    二姐也是从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喜欢舞文弄墨,整天吟些湿啊干啊,还给隔壁秀才送过情诗。

    至于她,嗯,好像没什么可供她梦的,她一个庶出女儿,能有口饭食果腹,有件单衣蔽体,没人打没人骂就谢天谢地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滋溜溜唆光了食案上一大碗冬菇骨头汤。

    冬菇只拿水焯了一次,嫩滑弹牙,骨头则是熬的酥烂,髓汁都进去汤里,喝着浓稠鲜香,好似含了膏脂在口里。

    人间至美也不过如此。

    对面的四妹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小口小口秀秀气气抿着菜汤,雀儿似的捡了两条萝卜丝入口。

    傻孩子,这样吃饭有什么趣味,和尚吃的都比你香。

    插一句话,四妹妹的愿望是最多的,大姐二姐有的都想要,就是她得了好吃的也会被酸几句。

    在张府里吃了就睡的好日子没过上几年就断了,她那只会生女儿的老爹战死沙场了,比没经过风雨的嫡母哭晕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那段日子她瘦了下去,从圆润小胖妞出落成了美貌小佳人,当然,这不是伤心所致,纯粹是没肉吃饿的。

    父死母亡,前途无望,她大概只能寄养到舅家去了,但舅舅们只打算把嫡女接走,其他的嘛,找你亲舅舅去。

    她生母是个丫鬟,老早就死了,四妹妹更惨,生母是个戏子,生她时难产,也走了。娘都不在了,谁还知道舅舅在哪。叔叔伯伯们也不想收留两个吃白饭的赔钱货,姐妹两一夜间成了没人要的孤女,无依无助。

    张家府邸是要被族里收回去的,到时她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眼看就要流落街头了,父亲拿命救来的成侯爷派来几个老妈子,风风火火把她们送进了侯府。

    同时进府的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姐有着一脸喜色,她就要嫁给侯府世子了。

    四妹妹听了,才刚放晴的脸又阴了,愤愤不平的摔了碗筷回屋生闷气,便宜了她一桌好菜。

    三年孝满,大姐姐如期出嫁,四妹妹灌下几杯酒水,提出来要联手把大姐姐除掉 。

    她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四妹妹心气大,从来姐姐们有什么都会去争去抢。且姐妹里只有她们两个是庶出的,生来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四妹妹虽瞧不起她,但有事却只能找她商量。

    “我要做成大夫人。”

    “哦。”

    这场密谋没有个好开头,因为她懒得配合。私下里说着玩玩也就算了,认真做起来,那要造多大的孽啊,她可吃罪不起。

    四妹妹却一厢情愿的当她入了伙,日日在她耳边念叨如何如何除掉大姐姐。烦得她连最爱的炸果子都吃不香了。

    在她看来,四妹妹就是痴人说梦,大姐姐不喜庶妹,把她们安置在偏院里,一个月三十天,顶多能见上一面,这该怎么下手?

    直到有一日午后,她拿着省下的口粮蹲在后院里喂野猫,四妹妹踩着裙子跑过来,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整头整脸都是汗,气喘的像头老牛。

    她也坐到四妹妹身边,相当纳闷出了什么事,四妹妹却一直沉默,抿嘴不语,却猛然大笑:“她活不了了!”

    她呆呆的看着这明媚娇艳的女孩,四妹妹眼波流转,乐不可遏。

    当晚,大姐姐误食毒物,暴毙。

    成侯爷不以为然,抬抬手让二姐准备入主成家。

    二姐一进门就传出了好消息,四妹妹又找到她屋里,长嘘短叹了一夜,做好了再害一人的打算。

    她心惊胆战的过了半年,终是在某个夜半时分,听到二姐姐惨绝人寰的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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