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前行。
容若胸口一痛,上一回无往如此就是小家伙要离他而去。
这一回,他握缰绳的手都有些颤,“珅,你送陆婉音去灵山。”说罢,拉了缰绳,回奔起来。
他怕,怕极了。
小家伙机灵,性格又说一是一,逃了一次又一次。这几日她日日在自己眼皮底下,他都忘了那种恐惧。无往这一停,几乎要吓停了他的心跳。
耳边的冷风如飞刀,风雪急了。可是他片刻不敢松懈。几乎凌空在马背上,策马飞奔着。脑海里满满是空空的山庄,寻不见佳人的影像。
他不敢深想,只想快些、再快些。
一到山庄,他便飞身下马,到是惊了下人。他飞奔至山庄内院,至东苑,至客房。
房门被推开。
吓了卿清一大跳,小家伙才翘着一只脚,一蹦一蹦到桌边......
容若喘息着,看着眼前的人儿,他需要定定神,才能确认眼前人儿,“你......你要去哪儿......”他问......心里的揪痛依然在。
卿清被问愣了......她只是觉得肚子坠坠的不舒服,想倒杯热茶......
冷静了些,容若才觉得自己问了傻话,看到她眼前的茶杯,了然。上前抱起卿清,抱回至床榻。
卿清一惊,才碰到他的衣物,衣物冰凉,他的脸色也是煞白,飞雪甚至打湿了他的睫羽,上头还沾着未化开的雪花儿——他不是出山庄了么?
望着他喘息不已的后背,忽然心疼起来,他端来热茶的手在颤抖,跪坐在她床边,似乎是吓坏了。
被什么吓坏了?
“你怎么了?”卿清终于开口问。
那双冰寒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我以为......你又......逃开我了......”
卿清一愣, 眼前男子,气急的样子,风雪湿衣的样子,都让她心跳加速——
她将茶杯递给他,却被他一手抓着,紧紧抓着她的手,他手上冰凉的温度传递而来,她想挣脱,可是这一回,他死活不愿意松开,“不要......不要离开我......”
墨蓝色的眸子,竟然红了......
卿清看着他。
“卿儿,不要离开我......”他笨拙地重复着。
卿清抽了几次,都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得放弃,由他紧握着。她不挣扎了,才知道,他握着她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卿儿,是我嘴笨......我不知道,那日的那句浑话......会伤你这样深......”他幽红地双目,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竟然觉得若此刻松了手,小家伙就会飞走一般。
后怕急了,怕她又逃走了。怕回了山庄找不到她。怕推开房门,她不在。怕......眼前人儿,是假象,只能牢牢握着她的手。
从不知,心被抽空的感觉,是这样的。
卿清又被他气哭了。
“我从未想过纳妾!我发誓!从未!”容若急切地想要说个明白,“当日,婉音求妾,我拒绝了。她求我传一个谣言,只是坊间谣言,山庄要纳妾。我以为......谣言的事......你不会在意......”
“直到,那日我见到你随白雁官离去,哪怕是站在他一侧,我就气到极致。才知,我错了,错的离谱......原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生生伤着你......”
卿清一眨眸,便掉了泪。
“只是,那时你说要分开,说你我没有成过婚,是自由的,我是真的害怕,怕你离我而去。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清这些缘由......”容若双手紧握着小家伙,怕她不愿意再听。
“卿儿......要如何......你才能原谅我......”
卿清看着他低声下气地解释,“我知道,你不会娶陆婉音。我知道——”其实,旁人一说纳妾是谣言,她就明白了。除了生气他允许了这个谣言,更甚——
容若看着她。
“我生气,不只是你答应着个谣言!而是......”卿清重重叹息,决定和他说个明白,“而是,觉得我才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是我莫名其妙从天而降,挡在了你们之间,你懂不懂!”
“.....”容若摇头,“我与她,没有任何......”
“你们之间,过去只是被仇恨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