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呀。
卿清在茶碗里,尝到了自己滴落的泪,酸苦痛......
她将茶碗还给容若,别过脸,不让他发现自己又哭了,挪着身子,滑下身子躺了回去,闭着眸子。
湿热的巾帕又替她擦了擦小脸,温暖的大手一会儿轻拍着她的背,一会儿查看着她的腿,她一皱眉,他便小心翼翼去替她揉捏着,缓和着疼痛。
熟悉的安心感,慢慢回来了,倦意袭来。
容若看着小家伙终于松懈了身子,柔和了表情,想来是安神汤有些起效了,小嘴为启着睡着了。
夜深了——
容若剪了剪房里的烛火,不许一丝光亮惹地小东西睡不安稳。好不容易才听着她呼呼地睡音——
容若苦笑,坐回到床榻边,俊朗的身姿倒影出丝丝哀愁,指骨分明的手伸出,眷恋地抚摸过她的小脸蛋。
手指一触及那丝滑的小脸蛋,手心就颤动着发麻。
白日里她哪里能允许他碰她呀,上个药,她都冷冰冰的。这些日子,小家伙气着,连话都说不上,更不要说牵手、触碰了。
“卿儿啊......”他沙哑地低语,“我从未想过要有你以外的人......只是,我嘴笨,说那胡话.......伤着了你......我该如何叫你知道我的心意呢......”
......
夫人伤了,饮食起居都在客房里,主上都陪着,事无巨细。白日里夫人有精神些,就要赶主上走,主上只管笑着应声,动是不会动的。夜里,众人只知道,伤了胫骨的人多半是难受在夜里,只见主上忙进忙出,亲自备地安神汤,又亲自细看了舒缓经络的书册——
客房的灯火,入夜后会剪半,男子的身影时常一夜不眠地看顾着——
隔了三五日,大夫第一次来换药。
卿清已经不再排斥容若了,只当他是个抱枕,害怕换药就紧紧搂着容若的腰,不去看大夫。容若心悸,哪怕知她心思,只要她肯抱他也一样高兴。
大夫说无碍,换了药又包扎好了,小家伙就立刻丢弃了他。旁人看了也一笑,但都知道,夫人心里还是有主上的。
这日下午,红袖和雷玉儿陪着卿清聊天,外头刮着大风。
“嫂子,咳,我听阿珅说,找到了婉音姐姐的远亲,这些日子,正要送婉音姐姐离开呢。”雷玉儿小心地打开话匣子。
红袖点着头,“是啊,我听魏羽也说了,说是陆婉音娘家的远亲较少,找人着实费了好些时日,推算起来,陆婉音入山庄不久,主上就命人开始查找她远亲的下落了。”
卿清如今被困在床上,只好直直地面对这两人的话。
“夫人,纳妾只是传闻。魏羽说,落隐山庄下了令,谁再谣言,便捉了示众。”
“嫂子,莫不是我们都误会了容若哥哥!阿珅说,大哥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是嫂子不想听,大哥说怕嫂子心情不好,伤了身子,他就忍着,哪日,嫂子愿意听了,他再说与你听。”
“不如,等那陆婉音离开了,夫人好好和主上谈一谈吧。夫人,你也看到了,这几日,主上忙着照顾你,日夜不休......胃疾犯了,也不敢说。夫人......”
“嫂子......”
卿清转着眸子,心中惆怅,“......”
容若将手中的信封交给陆婉音。
一旁的容珅解释道,“陆掌门,林州的林家,是林伯母的远亲,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山庄查过,这应该是你唯一的远亲了。我们与林家联系了,他们愿意照顾你。这是林州郊外的百亩地契。是落隐山庄的一份心意。灵山与落隐之怨,也不再深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婉音没有看向容珅,而是看着容若。
容若皱了皱眉,本不想多言,轻叹,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婉音,“就如容珅所说。”
“你......这是要赶我走?”
“婉音,至始至终,山庄都没有留下你的理由!”容若清冷地开口,“最初你身子不便,才留在山庄。而你所说的,我从未允诺过,你也很清楚。你虽说仅仅是流传出山庄纳妾的谣言,我那时未阻止,但这谣言若伤到了我妻子,我决不允许。”
那日,陆婉音求妾,求入山庄。他拒绝了。陆婉音哭着说,只是让坊间传些谣言,好让她避过灵山,他虽没有答应,但的确没有阻止这则谣言。原本想和小家伙商量,就随这谣言去。哪知,说了一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