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虽一起吃了饭,可是卿清浅尝了几口便不吃了。容若本就胃浅,小家伙不吃,他也不吃。
入夜,书房的灯火依旧亮着——
自她睡在客房后,容若便在书房睡了。红袖说,他不愿意回房,房里没有她。卿清手背抹过眼角的泪,狠了狠心,轻扣了书房的门——
小家伙站在书房外时,他便知晓了。他像个孩子,又渴望又害怕。不敢动弹,怕一动,她就跑了。怕自己一句傻话,又气了她。
小家伙敲了门,也敲地他的心咚咚泛疼。
容若发现自己开门的手都有些抖,拉开,就见小家伙端着一碗银耳,他顺手接过,“卿儿…”
卿清叹息着应了声,“你怎么还不睡!”
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俊脸迫切地舒展开了,像只大犬跟在她身后,跟着她坐在书桌旁,“我……还不困。”小家伙近些日子爱熬夜,他便陪着,惯了要等她入睡后,偷偷看上她一眼,才安心。
卿清拿起汤匙转向他,“红袖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饭。”
容若一浅,“卿儿,你还在气我,是么。”
他和她说话的语气永远是这样温和宠溺,卿清在桌下的手紧握着,让指甲嵌进手心,微微的疼痛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明天你去灵山,是因为陆婉音,对不对。”卿清看着他。
容若轻顿,微微点头,她问的他都诚实以告,“卿儿,我可以对天起誓,我对你绝无二心。婉音,我只是想要安顿好她以后的日子。这是我对陆老前辈的交代。我…….”
“我知道。”卿清打断道,“我相信你说的话。”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知道。只是,她的爱,是小气的。而他,还不知。
容若误以为卿清气消了许多,宽了心,却见小家伙站起了身,“卿儿?”
“这碗银耳,你吃了,早点睡。”卿清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
“你…..还是要睡客房吗?”他问地小心翼翼,俊脸可怜兮兮地试探着她。
卿清水着眼眸,滚了喉,“我……明天再睡回去。”
他听着高兴,傻乎乎地说好。
卿清走至门口,迟疑着转身,“容若……”
“拜拜。”
“嗯?”他没听清。
小家伙一笑,“晚安。”
俊美的脸,终于散去愁光,笑弯了眸子,“晚安。”
第二日,就和计划好的一样,容珅容若一行出了山庄。红袖照顾着奶娃娃,卿清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和奶娃娃逗乐了一通,晌午便说困了,要去休息。让红袖也快些睡个午觉,等她睡醒了,再来找红袖下山逛街。红袖听着又要逛镇子,脑壳都疼了,就山脚下的那破镇子都不知道逛了多少回。只好苦苦哀求卿清多睡会午觉。
卿清笑着应了。
众人皆知,夫人午睡去了——
白雁官的马车已经在山庄外等了,与风棋寒暄了几句,便也算道别了。
山庄,似乎只是离开了一位客人。
马车畅通无阻行在山间......
“你竟连包袱都不带吗?”白雁官朝着早已藏在马车里卿清说道。
“庄子里的丫鬟机灵得很,少任何一样东西,她们都能察觉。不过,我偷了银子,呵呵。”卿清笑语,她甚至连自己的双肩包都没有背,走的洒脱。
白雁官笑,“佩服佩服。你休息下吧,出了镇子,我再叫你。”大约也猜到她定是一夜不眠。
另一处——
容若一行骑马至落隐灵山脚下的交界处,小歇了片刻,让马儿喝了些水,才跨上,准备继续前行。
无往却立然不动——
容若一惊。
“大哥,怎么了?”容珅也发现异样,回身看了看。
容若拉了拉缰绳,无往依然不动。
“无往怎么了?”雷玉儿也觉得惊奇。
陆婉音也回头看着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扬了扬头,却始终不肯往前走一步。
容若脑海里飘过昨夜小家伙异样的神色,心头一颤,左手一拉缰绳,让无往回行,果然无往才迈开步子,飞驰起来。
“是不是她有事?”容若骑着无往,任由胯下马儿前行,让它带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