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科眼快速的闪了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薛明科,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这个佟月娘不是以前的佟月娘,你这样留着她到底意欲为何?”
手猛地被拽住,薛明科眼神狠戾的盯着李灵烟,神情凶狠道:“谁,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李灵烟忽的轻笑了起来,伸手挣了挣,却因为对方拽的太紧,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甩开对方,眼里渐渐的涌上一些氤氲,盯着薛明科有些失望的喊着:“没有人告诉我,我就是知道,就是知道她不是以前的佟月娘。薛明科,薛明科,拜托你,我拜托你好好的看看我,我……我……”我是佟月娘啊,我是佟月娘啊。
随着喊声,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捂着嘴巴李灵烟一把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么深*的人,却一点都没有认出自己,连一点怀疑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的只是那具皮肉吗?因为*那具皮肉,所以才会留下现在这个佟月娘?
薛明科看着蹲在地上大哭的李灵烟,脸色怔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表情很是疑惑,为什么这种只在月娘哭泣时候有过的酸酸感,此时会出现。身形微微的踉跄了一下,正要弯身去拉李灵烟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想必是用完餐的丫鬟回来了。
直直的盯了一会两肩耸动的郡主,薛明科迟疑了下转身跑到院墙外,几个跑跳,攀住高墙跳上去,踩着那狭窄的墙头,猫着身子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院子里传来丫鬟的惊呼声:“郡主,郡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薛府院子里,佟月娘有些心神不宁的靠在床头:“沫儿,你白天没有说清楚我这脸不是郡主打的,万一薛公子去质问后知道真相,会不会怪我?”
沫儿弯身把洗后的洗脚盆端起,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就算郡主不承认说出了真相,薛公子也不会怪你的,因为咱们可没说是郡主打的,只是说您被打又被郡主质问,这里面可没一句谎言。薛公子自己误会是同一个人,怎么能怪道咱们头上。再说就算薛公子心里生气,那也是生奴婢的气,和小姐没一点干系的,小姐就放心吧。顶多薛公子闹几天脾气不来咱们院里,可郡主和薛公子怕就不是几天脾气的事情了。您想,薛公子这么宠*你,郡主心里那还会好受,这不好受看到薛公子肯定没好脸色,这一次两次哪个男人受得了,到时小姐再柔情蜜语一番,奴婢觉得,薛公子定会整个人身心都在小姐这里了。”
佟月娘听了,脸露娇羞,很是欣喜的称赞了下沫儿,还许诺以后有好处定不会少了她。
沫儿喜滋滋的谢过,端着洗脚水从里屋出来,才跨出拱门帘子就一脸惊诧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屋里的人,手上的木盆也哐当的落了下去,鞋袜立马浸湿在四处乱溅的洗脚水里。
“公……公子……”
“你说的对,确实得生你这奴婢的气。小小的丫鬟心倒不小,竟然设计挑拨我和郡主,还蛊惑你的主子,看来你确实得好好受些教训。”薛明科没想到自己从郡主那边回来后,本想来这里看看月娘的脸,驱散因郡主而引起的的奇怪感觉。可不成想竟然让他听到这话,而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个佟月娘竟然认同了这个丫鬟的计谋。
里间,佟月娘听到动静,急急的奔了出来,在看到那脸色沉黑的薛明科时,立马腿一软的跌了下去,头垂的低低的,完全一副做了亏心事的表现。
薛明科不由的一阵厌恶,粗着声音道:“你先给我下去,我有话对你主子说。”
沫儿重重的磕了磕头,心神不安的抓起地上的木盆,顾不得主子求助的眼神,急急的退了出去,这会她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咋样,哪还有空担心您啊。
佟月娘看着地上那一双不停靠近自己的脚,身子抖着越发的厉害了,磕磕碰碰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我没想欺骗公子……“
下巴被猛的捏住,薛明科蹲□,眼神黝黑的盯着佟月娘,表情似地狱里的修罗般冷声道:“别带着这张脸做这么没出息的事情,我的月娘,就算在再差的境遇里,她也不会折了她的傲骨,你别毁了我的月娘。”
身如筛子般抖了起来,佟月娘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薛明科:“我……我……”
“闭嘴。”大喝一声,薛明科猛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地上一脸惶恐不安的佟月娘:“似乎这些日子舒服的让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竟敢算计我?”
佟月娘想说话,可是在如此阴冷强势的薛明科面前,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没有记忆的那些日子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就好心的告诉你,那段时间占据这个身体的是另一个佟月娘,不是你。而我现在留你在这,为的就是等那个佟月娘回来,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明明看着宠*你,却从来不对你做任何亲昵的举动,因为我宠*的是你的皮囊,我要在那个月娘回来前,好好替她保留这个躯壳,不然她回来会没地方去的。”
阴冷的声音配上这个阴鹜的表情,地上的佟月娘如见鬼般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直直的……
噗通一声,薛明科看着吓晕过去的佟月娘,静静的静静的站在那里,久久的久久的似乎都要末日般,他才弯身轻手的抱了起来,低低的呢喃:“月娘,你放心,我不会让它有一点损伤,也不会让别人占着它做玷污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