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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你可以更相信我一点。(甜·心声)
    这声音自然是她熟悉的。

    她靠在门後,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开门。

    胡微,你在不在?

    他将声音放得低了一些,又说一遍。

    隔着门扉,显得像耳语一般。

    与其说是在找人,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说话。

    胡微想,袁谦来干什麽呢?不是说好了,假期结束之後再做决定吗?

    他并不是那麽咄咄逼人的人,那今天……大概是有别的事吧?

    我在。她小声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见。

    那边彷佛是竖起耳朵听门内的风吹草动,忙不迭回应:在就好,我家里今天有人送特产来,我妈说给你家拿一些。我……刚吃过饭了,不饿。

    阿姨不在?他问。

    嗯。她在这边点头,也不管他他看不看得见,不是说好了明天见吗?哦……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我睡了一觉起来,就忘了。是因为太疲惫么?

    也是,就连她自己,也是沾枕头就睡,後来还是被热醒的,更何况是比她辛苦百倍的他呢?

    你拿了什麽来?

    糕点、果脯什麽的吧。

    谦哥,你是不是想见我?胡微把手搭在门锁上,这样问他。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胡微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如果数了二十声,他还不说话,她就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口。

    只不过,没数到十声,袁谦就回应了她。

    是。从他的口吻不难推想他的表情。

    那我们下楼走走吧。

    她定了定神,打开门。

    楼道里只有袁谦一个人,他的手中拎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纸盒。

    见胡微开了门,他的肢体语言显然松弛了很多。

    去学校吧?她建议。

    初中部还是高中部?他询问。

    你跟我来。

    有多久没在这条路上走了呢?

    从大院到子弟中学,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部,总要在这里走一段。

    这是一条林荫道,读书的时候觉得两旁的树高大参天,树干粗壮枝繁叶茂,而现在看来却不过是普通的行道树罢了。

    只是路灯的光线仍旧难以穿透层叠的枝叶,於是斑驳的光影里,寻常的散步彷佛也平添几分意趣。

    谦哥,中学的事情你记得多少?她像是有感而发。

    中学……他挠挠头,停下脚步,给个提示?那个时候……我给你的印象是什麽?她走到一棵梧桐树前,摸着斑驳的树皮,提出有关回忆的问题。

    你?他想了想,有人追?我们班上都有人给你写情书吧?嗯。她点点头,其实我想他们都是凑个热闹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着比较百无禁忌,所以那时候真是收了一大堆。那你看过吗?

    看过一些吧……但是我中学的时候,其实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真的?袁谦倒像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以为我像他们说的,经常换男朋友?她撇撇嘴,牵手也算的话,那可能是交往过一些,可是到後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自顾自地向前走,袁谦也跟了上去。

    所以,徐浩洋其实是我第一任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她转过身来,冲着他笑,意不意外?你肯定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吧。胡微在路边捡起一朵小花,捧在手心。

    是不知道被谁攀折而落在地上的紫薇花,夜色中它褪去了原本的艳丽色彩,多了些素雅。

    我做事情有时候不太想後果,劝你的时候振振有词,可是对自己的心意却……很胆怯。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紫薇花拈在指尖。

    人都是这样……袁谦在路口停下脚步。

    向左走是初中部,向右走是高中部。

    猜拳决定?胡微说。

    三局两胜,袁谦赢了,他的建议是:向左走。

    胡微一边走一边问他:为什麽?

    初中部操场旁边有棵大树,我还挺喜欢的,想去看看还在不在。大树还在,旁边还新修了石凳石桌。

    胡微拿过袁谦手里的包装盒:可以吃么?

    当然。他主动打开。

    里面果然如袁谦所说,是果脯糕点之类,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瓶酒。

    我跟妈妈说了。她把紫薇花放在一旁,信手拿起一块糕点。

    说了什麽?他有些紧张。

    说……我喜欢你。她咬了一口糕点,吐字含糊不清。

    虽然她这麽说,却没见袁谦做出期待的神情,这让胡微有些意外:谦哥,你怎麽不问我妈妈怎麽说?我还是比较在意你的想法。他说得诚恳,让人没办法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开玩笑。

    我啊……我就想啊想,想啊想,谦哥,我真的很没出息。她拿起那小瓶子的酒,我可以喝吧?袁谦把那瓶酒打开了,少喝一点。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怕我比不上你之前喜欢过的人,还是怕和你接触久了,你也会像徐浩洋一样觉得别人好,或者是你会不会现在对我有一点好感,都是来自於之前……我们睡过的那麽多次。酒没喝多少,她自己倒先吐了真言。

    真傻,可是,真痛快。

    我对我不想要的东西很清楚,但是对我想要的……好像会犹豫。酒瓶里的究竟是什麽?桂花酒?米酒?其实她分不清。

    我好羡慕明明。她说,谦哥……我提她,你不会难过吧?袁谦摇摇头,没事,你说吧。

    其实我觉得何曾……和她之间那麽多不确定,她都能够再相信他一次,我为什麽做不到呢?不知道是究竟的作用,还是他的眼神太过温柔,她想哭。

    其实……你可以更相信我一点。袁谦把她手中的酒瓶拿过去,自己也浅酌了一口,如果只是想做那种事情,我觉得我不会想那麽多。她看着他,看着他将手覆住她的。

    我是个有些古板的人,你是知道的。他把酒瓶放在一旁,轻轻拢住她的双手,做那种事情带来的刺激,其实比不上和你的相处。:)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