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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我来了
    李蔚蔚回去赶通告,余笙跟着也下了车,朝着苏情走过去。还有点距离,她刚刚送完人,就朝着对面的马路走过

    去。

    苏情步伐有些虚浮,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转变方向走到逆行道上。

    而在她前面,转弯处冒出骑着摩托车的人,速度很快,正正对着她的方向。

    余笙一惊,赶紧跑了过去,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

    “长了眼睛都不看路啊?真是晦气!”

    那个骑车的男人停了下来,开始破口大骂,见没人搭理,气冲冲走人。

    暮色沉沉,即将落夜的除夕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吐故纳新的景象。

    余笙顾不得其他,搂着她,将她带到路边,四处察看刚才有没有伤到。

    就那么差一点,摩托车就要撞上她。

    还好,只是擦身而过。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复而将她抱在怀里,她没事就好。

    苏情这阵子并没有怎么睡,精神恍恍惚惚。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察觉到,这是她所熟悉眷恋

    的怀抱。

    余笙手臂有力结实,将她紧紧裹在怀里,唇边贴在她发顶,“苏情,我来了。”

    这种时候,他的怀抱真好,好像可以让她一直放心依赖。

    苏情发冷的脸颊贴着滚烫跳动的胸膛,有些清醒过来,他过来还能做什么?

    她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瓣,狠下心推开他。眸子暗淡无光,也不愿意去看他的表情。

    “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来催我办离婚手续的话,我有事、最近会很忙……”

    他们只签了离婚协议书,但还没正是办理离婚手续。这阵子发生事情太多,苏情也顾不得离婚这件事。

    但潜意识已经觉得两人分开了,这样子亲密抱着十分不好。

    余笙的重点并没有放在她的话上,敏锐观察到她侧发微微挡住的脸颊,有些发肿。虽然已经用了粉底掩饰,但遮不

    住已经完全红肿起来的掌印。

    他将长发拨开,将受伤的左侧脸庞转到自己面前,“谁打的?!”

    苏情的视线被迫抬高,望着余笙,生出一种恍如初见的感觉。

    可是,他此次此刻眸里情绪复杂、狠辣、狂躁,像是恨不得灭了动手打她的人。一点儿都也不像初见的漠然、平

    淡、清冷。

    他……这是因为心疼她?

    “我爸,”苏情握着他的手,想要不着痕迹让他松开,“不疼了。”

    今年春节似乎比较冷,苏情身子本就纤细,穿着厚厚的大衣显得很笨重。

    但她手心比余笙的还冷,他反而将她双手握在手里,捂着摩擦。

    却发觉自己手心也冷,松开,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

    大衣包裹着她,他拉近两人距离,将她手心贴在自己腰侧,让身上的温度渡过去。

    寒冬的温暖。

    苏情怕自己上瘾,扭着穿得笨重的身子,想要从温暖的怀里出来。

    余笙本就是强势偏执之人,不容得她反抗,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苏情微微咬着唇,“我们……这样不合适。”

    “苏情,你刚才也说,你没空去办手续。”余笙擅长谈判,知道她扭捏的点在哪里。“那么,我们现在正式离婚了

    吗?”

    苏情在他怀里摇了摇小脑袋,不挣扎的样子,甚是乖巧。

    “我们还是夫妻……”余笙揉着她细软带着凉意的长发,“所以你不要抗拒我,知道吗?”

    怀里的小女人眼眶有些湿润,不回应,只是咬着唇瓣更加用力。

    街上,除了造型简单的路灯,两边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下坠的黄穗随风飘扬。

    或近或远的地方,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音,一声声地振动着他的内心。

    就像是初遇她那般,心脏那块地方就像不是他的一样,砰砰砰地跳动,不受抑制,也无法抑制。

    那时候他还在想,是不是被人蛊惑了?

    可是,余笙心甘情愿地被蛊惑。薄唇翕动,声音很低。

    “其实……我去医院见过外婆几次。她意识还清楚就跟我说过,让我好好照顾她的外孙女。”

    苏情闷闷的声音,很是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余笙解释,“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我都是避开你们去的。”

    他小心谨慎,本来不会撞见。

    只不过那次,他突然看到,她让秦琛代替他去看外婆……

    苏情反驳,“我没有……”

    她怎么会不愿意见到他呢?事实却是,他先不要她了。

    藏在他腰怀的双手,捏着他质地柔和的毛衣,愈发用力。

    余笙抱了好一会儿,隐隐察觉她在抖,微微分开,抬起她的下巴。

    苏情还不肯,挣扎之后终于放弃。

    余笙才看到她眼眶里的湿润,唇瓣被咬得发白,“哪里难受吗?”

    苏情不说话,泪眼婆娑,水汽弥漫了眼前。可她却还可以清晰描绘出他冷俊的五官。

    余笙蓦然想起,蔚蔚跟她说过的话,苏情她没哭。

    一贯强势霸道的他,用着长指撬开她紧咬着的唇瓣。骨节分明的两根指被她用力咬在唇齿之间,似乎在发泄着什

    么。

    “苏情,哭出来。”

    他在对她说,哭出来。

    可能在他身边,她很心安,好像可以无所顾忌。

    苏情终于放开咬着的手指,一头埋进他的胸膛,渐渐哭得歇斯底里。

    茫然无措的样子,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子,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东西。

    余笙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融成一体,才能替她分摊那份痛楚难过。

    “是我来晚了。”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才让你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