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珩没说话,吞了口口水,他漆黑的眸子里有沐浴后残留的水汽,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半干未干的发梢贴合在泛红的耳廓上,整个人干净秀气,
如通透的白玉,雨后的青竹。
只是这会儿玉上缠了缱绻红绳,竹外抽出三两枝绯色桃花,jiāo相辉映,玉成了温香软玉的玉,竹成了湘妃泪竹的竹,全是yin词艳曲里的常客。
“傅奕珩,你在勉强自己吗?”魏燃耐着xing子询问,“如果你真的不想要……”
话未尽,后半句从舌尖滚回了胃袋。
傅奕珩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触碰魏燃稍大一号的脚,脚趾挨着脚趾,带着几分矜持和羞涩。魏燃的心脏重重一跳,撞得肋骨生疼,血直往天灵盖冲。
随后这位三十好几的老男人缩回脚,清了清嗓子暗示:“喏,现在我对你耍流氓了。”
魏燃简直要被他撩疯了,猛地弹开,报复xing地假装没听懂,从地上捞起裤子摸出烟来。
傅奕珩就眼睁睁地看着某人没羞没臊地穿着裤衩,慢条斯理地靠在墙边抽起了烟,抽完剩半截儿,魏燃走过来,弯腰把烟蒂塞进他嘴里。
这事后烟提前抽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被拒绝了?
傅老师有些黯然神伤,望着无声燃烧的半截烟陷入沉思:难不成姓魏的改姓柳了?憋着憋着憋出佛xing来了?还是本人的魅力不够,提不起他的兴致?七年之yǎng,这才多久,就腻了?
胡思乱想间,身体突然一轻。
魏燃把他抱了起来,自己转身坐在单人沙发里,再把人轻轻放在了大腿上,手探进浴袍掐住他的腰。力道有点重,傅奕珩小猫似的哼了一声。
“刚刚想什么呢?”魏燃拿鼻尖蹭起傅奕珩温热的眼皮,下滑至唇边,嗅到红酒的馥郁芬芳,再往深了埋进脖颈,闻见沐浴露提神醒脑的味道。
“想你怎么迟迟不抱我。”傅奕珩把手指嵌入魏燃脑后的发丝,揪住了往后拉,迫使人从他的颈子里抬起头。
魏燃掐他腰的手转为摩挲,眸色深沉:“我在尝试着冷静下来,慢慢来,循序渐进,不然会伤到你。这次我想用圆满的难忘的真正美好的体验,掩盖之前的种种不快。所以,老师,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全部满足你。”
傅奕珩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埋着头小声咕哝了什么。
“我没听清。”魏燃把耳朵凑到他唇边。
傅奕珩伸舌头tiǎn上,在魏燃的耳垂上流下蜿蜒的涎渍:“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魏燃的嗓子干得冒火:“什么?”
“想你怎么还迟迟不吻我。”
魏燃再忍不住,偏头攫住那两瓣平时总血色稀缺这会儿却红得滴血的唇,发狠地撕咬起来。
这个吻可谓极尽戳刺碾磨之能事,傅奕珩软了腰,蜷了脚趾,汗湿了肌肤,伏在魏燃肩头张着嘴喘息。
唇舌的追逐是前奏,激烈程度往往能直接预见接下来的博弈是润物细无声,还是骤雨打芭蕉。
傅奕珩落在魏燃手里,那就是易燃物品遇着了滔天明火,这辈子恐怕也体验不到溪流般静静流淌的鱼水之欢,基本是情字饮尽,不死不休。
腰带被抽走,魏燃的手抚过肩胛骨,落在腰背部,放在那个形状优美的弧形地带,往下按压。
傅奕珩塌了腰,被满是薄茧的大手恶狠狠箍住。并拢腿,被强硬打开。蜷缩起身子,被掰过肩膀索吻。最后即使是咬紧牙关,也有手指烦不胜烦地伸进来翻搅作乱。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珐琅彩的瓷器里chā着热烈的玫瑰与素洁的百合,它们镶嵌成一捆,彼此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茶几受外力震dàng起来,玫瑰与百合也跟着花枝乱颤,欢欣共舞,疯狂吐露着腹中蜜yè。
“我没听见的那句说的什么?”
“我说,我说上一次。”傅奕珩从嘴里挤出零落的只言片语,“没有,没有那么不堪。”
第二天是周六,百万寄养在魏溪的宠物店,了无牵挂的两人放肆疯闹到精疲力尽,累了就相拥而眠,醒了就继续造作,饿了叫客服送餐,足不出户,没脸没皮